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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箫风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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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藏词典——用独特的方式阐述不一样的川藏线(已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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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级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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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8 18:00:5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箫风禅月 于 2015-9-28 18:03 编辑

       三妹格德措姆年方十六,相对两个姐姐来说,更显得天真无邪,对别人问到她家里的事也少了一些忌讳。在布珠家的那个晚上,大姐和二姐在与客人疯闹,她却被清涟拉着聊天。
       “格德措姆,你这名字喊着绕口,怎么喊你顺口些呢?”清涟一上来就打趣。
       “就喊我措姆吧,别人都这样喊的。”
       “你这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格德是吉祥美丽的意思,措是湖水的意思,姆是仙女的意思。措姆就是湖中的仙女。”
       “你大姐二姐都是曲珍,为什么你不取名曲珍呢,叫格德曲珍多好啊。”清涟又逗措姆。
       措姆小嘴一嘟:“你管我,我就喜欢这个名字不行啊。 ”
       “好,就叫措姆,湖中的仙女,多好听的名字啊!”
       措姆噗嗤一声又笑了。
        “措姆,我问你个问题,你别恼啊。”清涟见小丫头挺开心,准备得寸进尺,乘胜追击,向她问一些比较敏感的问题。
         “行,你问吧。”
         “我是想问,你将来长大了,就是说要嫁人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你阿妈啦那样同时嫁给人家兄弟几个呢?”清涟边斟酌着词句,边观察措姆的表情。
        措姆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也没觉得清涟的问话有什么出格之处,又或许她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所以把头一抬,爽直地说:“我才不会呢。”
        “那就是说像你阿妈啦那样不好?”
        “那倒不是。我们这里像我阿妈啦这个年龄的女人很多都这样。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也挺好的。只是我们年轻人不会这样了。”
         “那你准备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反正我要好好读书。我们这里很多没读书的女孩子,十三四岁就嫁人了。我阿妈啦也说了,我要不好好读书就找个人把我嫁了,那我就不能自己选择了。”
       清涟听措姆这样说就笑。小措姆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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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8 18:03:2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箫风禅月 于 2015-9-28 18:05 编辑

       跟措姆这一番对话,清涟到底没好意思问其他更加敏感的细节问题。
       后来到拉萨后,我们意外的又遇见了多吉,这才对一妻多夫制有了一些新的了解。
       再次遇到多吉是在风马飞扬。我们离开成都“梦之旅”国际青年旅舍后,多吉又在那里呆了十来天,然后一路搭乘顺风车(参看词条“顺风车”),边走边玩,花了近半个月时间辗转来到拉萨,恰好也住在风马飞扬。藏族人相信缘分,所以在我们第二次见面以后,多吉与我们亲近了许多,说话也随便些了。于是我试着向他打听一妻多夫制的情况。我其实也只是出于好奇罢了,内心里并没指望有多大收获,毕竟,像多吉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对这种已经逐步远离的婚姻制度不可能有太深的了解。
       没想到我刚提出我的问题,多吉就把嘴一撇,说,这有什么,我嫂子和我几个哥哥就是一妻多夫啊。
       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啊,我心里一阵窃喜。
       “那你给我说说。”
       “要我说什么呢?”
        “比如,你几个哥哥同娶你嫂子做老婆,那怎么提亲啊,怎么举行婚礼啊等等,都可以说。”
        “这个不复杂。提亲前,先是我父母到嫂子家跟她父母谈好,要把他家女儿娶过来同时跟兄弟几个成亲。提亲那天就是我妈妈带我大哥到嫂子家去,带些聘礼,也就是走个程序。举行婚礼时,我二哥、三哥还小,也由我大哥作代表。”
        “后来呢?”
        “那就要等我二哥、三哥长大了,才能跟嫂子成为正式的夫妻。”
        “那他们,他们在一起怎么生活?我的意思是,那,那个……” 我明白这个问题比较低俗,所以问得比较婉转。我极力张开胳膊,作出很夸张的姿势,配以夸张的表情,想尽量把意思表达得清楚一些。
       多吉一笑:“那就靠默契了。该怎么样他们自己知道。”
       “会不会,我是说假如,你嫂子特别偏爱你某一个哥哥?”
       “那不会。我嫂子知道只有一视同仁才能家庭和睦。她就是心里有所偏好,也不能说出来,不能表现出来。”
       “那谁是谁的孩子,怎么知道呢?”
       “这个不需要知道。大家都是一家人。”
       问到这里,我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想到一个特别重要、几乎被我忽略的问题:“多吉,你刚才说你嫂子跟你几个哥哥结婚,那,那你和你嫂子……”
       多吉多聪明啊,马上明白我的意思。但这个问题显然戳到了多吉的痛处,他眼神黯淡下来:“是的,我也长大了,也应该跟她成为真正的夫妻。”
       我看着多吉,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嫂子是个好女人。可是她大我二十多岁。我,我不想这样。”说到这里,多吉埋下了头。
       “那可以吗?”我看着多吉,心里有些隐隐的疼。
       “可以的!”多吉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变得坚毅无比,“按规矩是可以的!我可以离开家,我不要继承家里的财产!”
       拒绝了这个婚姻,就要放弃家里的财产。藏族人对家产不被分割的坚守是执着的。
       那一刻,我似乎对眼前这个小伙子,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了更多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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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8 18:07:2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箫风禅月 于 2015-11-23 13:06 编辑

四十九、高空轰炸(以及憋屎)□

       布珠家另一个值得一提的去处是老楼三楼的厕所。跟新楼不同,老楼的厕所是公共的,厕所悬空而建,以厚厚的原木地板作为支撑,地板中间挖了个洞。如厕时,人蹲在洞的两侧,一泡屎直接从洞口砸到一楼小溪中,随即被流水冲走。由于落差较大,屎落地时“砰”地一声响,犹如炸弹爆炸,故骑友给它一个“雅号”,叫做高空轰炸。
       鉴于高空轰炸在川藏线上的名气实在太大,尽管我们住的房间有单独卫生间,我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专门跑到老楼去观摩、体验了一把。


上线以来,我发现藏民们巧妙利用自然资源的能力十分强大,充分展现了他们聪颖、睿智、灵活的一面。比如,风可以用来鼓动经幡,水可以用来带动转经筒,松枝燃起的轻烟可以用来与神沟通,传递某种神秘的信息。
       川藏一线山泉密布,河流纵横,水资源十分丰富,所以藏民们对水的利用尤其多样。他们牵条水管,或者开个沟渠,清冽的泉水及河水就源源不断地流到他们家里、庄稼地里,供他们随意地、不加节制地使用。
       这其中,运用自然水流冲洗厕所无疑是他们的一大发明,也是他们得水利之便的一大体现。
       小一休在别的方面不怎么讲究,就是对厕所素有洁癖,每到一个地方,首先关注的就是厕所的卫生状况。“厕所干不干净啊?”是他一路上为我们耳熟能详的口头禅。他不自己去看,让我们去考察,回了告诉他考察结果。干净的,他便欣欣然、急匆匆地跑到厕所享受“释怀”之乐;若说不干净,他就憋着,也绝不肯进去。小便还好办,到荒郊野外可随机解决,大便则十分不堪。我一直担心他这样会憋出毛病来,可他意志坚定,绝不悔改,让我无可奈何。
    幸亏有水。得益于藏民们对水的巧妙开发与利用,骑行途中“憋屎”的情况很少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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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8 18:08:4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箫风禅月 于 2015-11-13 13:13 编辑

五十、天际云游◎

       从香格宗到理塘约130公里,整段路程海拔都在4000米以上,其间要翻过海拔分别为4659米、4440米的剪子弯山和卡子拉山两个垭口。这段行程,有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叫做“天际云游”。
       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参看词条“失忆”),以下内容是我根据照片并参看骑行计划所作的看图说话。
       按常规理解,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山,必定是山峰耸立、绝壁千仞,让人视之胆寒的。然而,在川藏线上我们很少看到这样的景象。这是由于川藏线整体地势较高,山势看上去就显得相对平缓,不显突兀。离开香格宗以后,我们就进入了高山草甸区,天高地阔,草场绵延起伏,一望无垠。

草丛中经常会有一簇簇黄色小花朵绽放,那么弱小,那么细碎,惹人怜爱。

成群的牦牛、山羚羊漫不经心、无所事事地游荡于草场之上,显得特别悠闲、安静。

玛尼堆、风马旗依旧是不变的风景。

偶有一两个帐篷散落在草地上,门口停着摩托车或者小轿车。

脚下层峦叠嶂,如舞蹈的少女柔美的身姿,她的服饰间有绿、黄、青、紫等各种颜色,色彩丰富而不显杂乱。

不时有云雾在山尖飘过,时浓时淡,恍若仙境。

山路曲曲弯弯,回环婉转,把我们带着一路向上,一路引向草原的深处。路旁石砌的护栏上,用蓝色涂料画着五线谱,是那首著名的歌曲《天路》的谱曲。

      有几张照片是我和小一休在剪子弯山垭口照的,表明我们到过那里。照片中,我们把所有保暖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周围云雾蔼蔼,看上去湿气很重,一副大雨将至的样子。


      这一天的照片不多,一共只有31张,且很多都是在同一地点重复拍摄的。最后一张照片是我和小一休站在一顶帐篷前面,透过半掩的帘布,隐约可以看到帐篷内售卖物品的货架,我们的车子平放在帐篷旁的地上,小一休背对着镜头,整个身体呈松软状态,看不见表情。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回忆起那是我们中午吃方便面的地方,当时我们正在等清涟。


       此处刚过119道班不远,离卡子拉山尚有几十公里的距离。
       此后,再无当天的照片。所以我的看图说话只能写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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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8 18:13:3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箫风禅月 于 2015-9-28 18:22 编辑

五十一、失忆▲

       从川藏线回来后,我们几个人经常聚在一起,回忆川藏线每一天的行程。每次回忆到香格宗到理塘那一段时,清涟总是记不起来,他说,他对那天的行程完全失忆了。
       骑行途中我有个习惯,每天临睡前要把当天的情况整理一下记录下来。当然不可能记得很详细,主要是记下几个关键词,以便过后帮助回忆。事实证明这样做是很有好处的。在写作这本词典时,我主要就是依靠途中那些只言片语的记录,再加上照片,共同加工还原那一幕幕场景,觉得依然清晰如昨日。事实上,本词典中的很多词条,就是直接用了记在本子上的关键词。
       我的记录本中关于香格宗至理塘一段记着这样几个关键词:老黄三拒、失联、雷雨交加、烤火、搭车、红龙乡、姜汤。
       当我看着这几个关键词试图回忆起那天的经历时,我发现我的头脑里空空如也、一片混沌。再翻看仅有的几张照片,也没办法与这些词联系起来。这时我发现,我与清涟一样,也对那天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失忆了。
       那一天是2014年7月19日。
       2014年7月19日就这样从我们的记忆中消失了或者说被从我们的记忆中删除了。这是一个不得不让我接受的事实。那一天我们是怎样翻过两座山的,遇到过什么,怎样到达理塘,如何走完那130公里路程?一切都杳如云海,就像从来不曾发生过,就像是旁人经历的事情。这令我感到恐惧,也让我心有不甘。
       于是我开始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找回失去的记忆。我凭着那几个关键词提供的线索,分别找老黄、老田父子和小一休听他们讲故事,又在多个夜晚同清涟一起冥思苦想,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最后总算是有了关于那天的一些零星片断,但我终不知其确否。所以对以下所记片断,我不保证它的准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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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8 18:16:0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箫风禅月 于 2015-9-28 18:24 编辑

       先说老黄三拒。那天早上我们分作两拨出发。一拨是老田父子,准备乘车去理塘,所以要多睡一会儿,稍晚再走;一拨是我们四个人,骑车先行。山道上弯多,我们四个人很快就分散了,前后没了衔接。路上老黄接到电话——他的几个朋友开着三辆车与我们同一时间也在走川藏线,昨晚住在雅江,今天到理塘——电话里,朋友想顺路捎老黄过去,老黄毅然谢绝了。这是一拒。后面的两拒是他朋友和老田的车子途中先后超过他,见他一个人在漫漫坡路上喁喁独行,停车要带他,也被他一一谢绝。后来,老黄在翻卡子拉山的时候,遇大雷雨,他朋友担心他的安全,返回接他,才把他带到红龙乡,又一起去了理塘。
       老田父子乘车到距离理塘只有十来公里的时候,被司机从车上放了下来。司机说他的车去不了理塘(理塘交管规定,外地车辆不允许载客进入城区)。老田见离理塘不远了,也无所谓,就带着小田往理塘骑。没骑几步,天降大雨,恰巧路边有一辆客车,父子俩以为是到理塘的,冲到跟前爬上车去,一问才知道是到巴塘的车。父子俩望着车外大雨如注,叹口气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奔巴塘去了。
      我和小一休下了剪子弯山,一路滑行到119道班。这是一个已经废弃的道班,路边只有三二间简陋、破败的房屋,买些小零食。我和小一休见时间尚早,决定还往前面骑一段,到135道班再吃午餐。
       骑了约半个小时,接到清涟的电话,说他已到119道班,问我们到了哪里。我说我们刚离开119道班不远,准备到135道班吃饭。双方约好了在135道班见面。
       先以为两个道班之间隔得不远,哪料我们爬了一个又一个坡,转过一道又一道弯,就是不见135道班的影子。心里难免着急,肚子也饿得快些了。终于见到路边有一个帐篷卖小吃,我们早已是饥不可耐,跑进去买了两碗方便面,边吃边等清涟。
       结果一等不到,二等还是不来。给清涟打电话,一个轻柔的女声告诉我电话无法接通。我担心与清涟错过,到路边等,每看见自行车后架绑黄色驮包的骑友远远过来就以为是清涟,到跟前凑近一看才知不是,搞得人家莫名其妙的。
       时间过去了半个多钟头,这已经超过了我们相隔路程所需要的骑行时间,我心里开始有些发毛。这时有骑友过来,说听他朋友讲前面发生了抢劫事件。我听了不由得心里又是一紧,再跟清涟打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网上曾说,从香格宗到巴塘一线是抢劫案件频发的路段,我们和清涟却恰恰在这一段路失联,我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情,一直后悔没有在119道班吃饭。从内心来说,我不太相信会有人在此时此地抢劫,毕竟还是正午时分,路上的汽车和骑友又那么多。但骑友带来的消息又让我不能不信。我回到帐篷把听到的情况跟小一休一说,小一休也颇为紧张,让我赶紧回转去看看。
      我骑车逆行往回走了两公里,碰到骑友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穿蓝色冲锋衣、头盔下戴一个戳戳帽、车后架绑黄色驮包的人,又问听没听说抢劫的事。骑友都以摇头作答。
       还好,没有抢劫的,看来刚才那位骑友所言并非实情。这多少让我安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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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8 18:18:1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箫风禅月 于 2015-9-28 18:26 编辑

       可是,清涟又是怎么回事呢?
       或许,就在我们买面的时候他已经超过我们往前去了。我只能这样猜测。
       此时是下午两点钟左右,天空乌云压顶,黑沉沉的感觉像是傍晚。攻略上讲,如果当天要骑到理塘的话,必须得在5点前赶到红龙乡。此地离红龙乡尚有数十公里,中间还要翻卡子拉山。时间不等人,这天气也不等人,我们不能再耽误了,必须赶紧出发。
      小一休回头望望来时的路,又抬头看看乌云密布的天,忧心忡忡地推起车,缓缓地跟我一起上路。
      一路上没有心情看那高原草甸风光,一边想着心思,一边奋力前行。快到卡子拉山垭口的时候,酝酿了很久的雨终于下了下来。这雨没有由小及大的渐进过程,一上来就是黄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脑往下砸,砸在身上生疼。我和小一休急忙下车打开驮包,把雨衣、防水套鞋都穿戴上,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到垭口的时候,更是电闪雷鸣。雷声与闪电就在我们的头顶、脚下、身体四周,团团把我们围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仿佛随时要把我们吞噬,这可是惊悚片里才有的镜头啊!我们当时也不知道害怕,一门心思只想尽快冲出雨区,或者找一个能够避雨的地方。我们从卡子拉山垭口的石碑前一闪而过,朝山下、朝158道班猛冲(在上卡子拉山垭口之前,我们已经过了135道班)。
       从武汉出发前,我曾为到底是套头式雨衣好还是分体式雨衣好很纠结了几天,当时觉得各有利弊。现在才发现,什么套头式、分体式,全都是扯淡,真遇到大雨,什么式都不管用,共同的结果就是全身上下内外被雨淋得透湿。所谓防水套鞋也是唬人的噱头,很快就注满了水,成了装水的桶,让双腿越来越沉重。
       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到的158道班。关于这一点小一休也说不清楚。他告诉我,对当时唯一的印象就只有一个字:冷。当时,高原极低的气温、寒风、冰雨一起向我们袭来,狂暴地肆虐。身体冷得发抖,牙齿打颤,手、脚也渐渐麻木了,渐渐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真的,那个时候自己差不多就是个无手无脚的人。
       158道班门前停着一辆皮卡车,车上挤满了狼狈不堪、瑟瑟发抖的骑友,自行车堆在车顶。车的主人撑一把伞,站在车旁还在招徕顾客。
       道班里好像也聚集了一些骑友。我和小一休冲到道班前,把车往墙边一靠,踉踉跄跄地闯入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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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8 18:19:5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箫风禅月 于 2015-11-23 13:06 编辑

       屋内暖和多了,靠里面还有个炉子,燃着熊熊的火。这是救命的火啊,我让小一休坐到火炉前,把鞋子脱了烤一烤。小一休左掰右掰也没能把鞋子脱下来。鞋子里积满了水,焊在了脚上,小一休的手又是麻的根本使不上劲。后来还是我帮忙,两个人齐心协力才把鞋子拔下来。小一休在那里烤着火,我又去驮包里拿出干衣服,让他换上。
       在158道班我们还是没有看见清涟。这样看来他还没有到。电话是依旧打不通。心,依旧只能悬着。
       雨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158道班条件太简陋,完全没办法住。我得找地方洗澡,烘干鞋子和透湿的衣服。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再也不能让小一休感冒了,在海拔4000米的地方,我是决不能也不敢冒这个风险的。于是,我作出了一个决定,一个违背出发前所发誓言的决定:乘车前往10公里外的红龙乡。
      红龙乡是雅江县下辖的一个小乡,据说自然环境优美,文化底蕴深厚,名胜古迹众多。但显然这些都不是我当时所关心的。我只关心一点,就是住宿条件如何。
      结果很让我失望。身为“乡”的红龙可比小山村香格宗差多了。车主家(我们搭乘的也是那种免费车)阴暗潮湿,睡的是七八个人一间的大通铺不说,关键是没有洗澡的地方。好在屋子中间有个大火盆,我把小一休安顿下来,让他先烤着火,自己则四处晃悠,准备另做打算。
       在外面,我接到老黄的电话,听声音却是清涟的。清涟用嘶哑而又疲惫的声音告诉我,他在119道班吃了点东西,然后休整了一下,所以耽误了点时间。他在卡子拉山也遇到了雨,到158道班时,雨已停了,就继续骑到了红龙,正考虑怎么安排,碰巧遇到老黄,就借老黄的电话与我联系。他的手机先是没有信号,后来被雨淋湿了。
       无论如何,能与清涟联系上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我的心情也由此晴朗起来。
       那天与清涟碰面以后,我们俩一商量,决定继续乘车去理塘。从红龙乡到理塘的乘车距离是37公里。
在理塘,我们大大方方地奢侈了一回,住上了准星级酒店。我们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一去身上的污秽,让身体在热水的滋养下舒展开来,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为了预防感冒,我们吃饭时特意要老板熬了一钵姜汤。姜汤入肚,暖了全身。
       以上是我对那段失忆经历的还原。
       失忆,生理学解释为“由于人的脑部受创和受打击,使其对意识、记忆、身份或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因而对生活造成困扰,而又无法以生理的因素来说明的现象。”失忆的类型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情况叫“选择性失忆”,其基本机理是说,人在遇到一个强大的无法让自己接受的外部刺激后,潜意识中就会选择忘掉这件事情。所以,从根本上讲,选择性失忆属于心理学范畴,是人的一种自然防御机制。
    有时,忘记,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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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8 19:21:15 | 只看该作者
打劫,都是那些面包车司机吓唬人的
目的就是让车友们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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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30 08:06:1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箫风禅月 于 2015-11-23 13:07 编辑

五十二、毛垭大草原◎

      理塘海拔4014米,被誉为“世界高城”(骑行途中,我们有三个晚上住在海拔超过4000米的地方,除理塘外,另两个分别是海拔4046米的荣许兵站和海拔4120米的邦达,三个地方只有理塘是县城),这里有著名的黄教寺院长青春科尔寺,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白塔主题公园,还建有东、西城门,很多到稻城亚丁去旅游的朋友也会以这里为起点。头天晚上我们乘车到理塘,错过了东城门,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在巍峨的西城门口照了相,便继续向西进发。

       川藏公路沿弯曲的无量河谷向远处延伸,周围群山环抱。这段路颇有欺骗性,表面上平缓,几乎感觉不到是上坡,很多时候甚至觉得是在下坡,但流动不息的无量河不会欺骗我们,它的流向与我们的骑行方向正相反,这就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路其实是一直在往海拔高处走。


      眼前是一片辽阔的大草原。与过去在内蒙等地看到的平坦如坻、一马平川的草原不同,它虽然也是广阔的,但草场和山峦同在,这样就有了起伏,有了变化,于是看上去便多了几份妩媚。这就如写文章,平铺直叙的文字总是让人感到枯燥乏味的;而谋篇布局合理、跌宕起伏的文章则引人入胜,使人产生阅读的美感和快乐。7月正是草原的黄金季节,如海的草原郁郁葱葱,连天接地,盛开的野花姹紫嫣红,打一个滚就是一身花香。夏日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时而在山巅堆积,时而在长空流徙,如雪莲簇拥,似哈达飘飞。清晨,牧民的炊烟袅袅直上,与草地上淡淡的薄雾混在一起,犹如幻境。
    这便是曾被《中国地理杂志》评为中国最美的六大草原之一的毛垭大草原。据说,理塘就是因为毛垭大草原而得名,因为“理塘”在藏语里的意思是“平坦如铜镜的草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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