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西域在古代就是指新疆,这里有龟兹,有女儿国,有楼兰,还有尼雅,听名字就带着浪漫的色彩,应该有美丽的音乐和女子,有大胡子的男人,当然有国家的地方也有水,有绿洲。 西域国家里最神秘的应该就是楼兰和尼雅,年代久远,而且静悄悄来,静悄悄去。 书上说,尼雅就是《汉书》精绝国的所在地,一个只有480户人,3000多个人口的小国。他们公元前就来到了塔克拉玛干的腹地,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几个世纪后,有军队入侵,城垣燃烧着火焰,活着人们感受着生不如死的恐惧,于是离开。如同他们来时一样,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何时离开,去了哪里! 听说现在尼雅已经很难进了,办手续也很难办的出来,我一贯喜欢这样的地方,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了,没想到,我与尼雅有这样相见的机缘。
2、 尼雅在一个沙漠村庄的里面,进来要经过三道关卡,这个村庄的人都不懂汉语,幸亏文师傅说得一口流利的维语,才让我们没有互相打着彼此不明白的手势。文师傅也不知道这个村庄的名字,他叫它世外桃源,后来我查资料,似乎是叫卡巴克阿斯干,但这个名字无人与我证实。 因为尼雅的缘故,这个村庄有一条柏油马路,人口很少,人们的居所在沙地上,有游人进入,也没什么人停留多看我们一眼。 带我们去尼雅的是一位当地的老人,我不知道这么说是否不准确,也或许他只是中年人,这里很热,生活又简朴,人们看着都比较老。他说他只去过两次和田,其它就哪里都没去过了。听文师傅这么翻译的时候,我想起《肖申克的救赎》里那位提前出狱的老人,他无法抵挡街上车流汹涌的慌乱感,这位老人,大概也不会习惯和田的热闹和人来人往吧。
3、 离开这个村子,很快就到了尼雅遗址,有一些人在修葺房子,大概是自住的房子,肯定不是遗址。 带我们进去的是一位有着雪白大胡子的维族老人,后来才知道他是当地的大阿訇,很受人尊重,我们用数码相机给他拍照,又给他看,他就笑。
4、 大阿訇打开门,尼雅的古城墙就赫然出现在眼前,一个土木结构的城门,保存的比较完整。穿过城门,是几座比较完整的房屋和一小片断壁残垣。 有一个屋子没有锁门,我探头看,里面的炉灶被熏地很黑,,明知道年代久远,可还是觉得不久之前还有人用过的样子,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很小的天窗能够透进一点阳光,我突然觉得有点诡异,突如其来的。 大概是2000年前的人和事了,物是人非,隔着这么久的岁月,居然还留有依稀的痕迹。
5、 城门的对面有一个1000多年前的坟地,很多人葬在这里,几年前,还总有人在这里杀羊祭祀。 插一句,来新疆以后,我们突然懂得了“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是多么沉重的一句承诺,做羊也是。 墓旁边是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的胡杨树,很多已经只是枯萎的枝干。因为一直热爱生命力顽强的事物,所以在知道地球上有这样生物的时候,就很喜欢它。(当然我不喜欢蟑螂,虽然它的生命也超级顽强。) 这里的河水已经干涸。胡杨斑驳的纹理,有种坚韧的力量。它见证了尼雅两千年前的荣辱兴衰,看到了一个本来自享其乐的游牧民族的生活方式如何变为定居,并最后国破家亡。当然它不会告诉我们,我们只能想象,楼兰和尼雅的魅力就在于,每个到达这里的人,都会给它们一个属于自己的想象,属于自己思维的繁华的过往。 谁都只是历史尘埃,有名字的和没名字的,尼雅也是。
6、 回到古城门前,太阳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长,我又盯着古城墙看了几眼。大阿訇说,几天前,有一队日本人要来看尼雅,被他轰走了。因为语言不通,我没问原因。不过看得出,阿訇对这里,有种出自内心的爱。懂得爱的人总是充满了人生的幸福感。 古城墙就那样站着,一切象没有发生过,却又用它的身体提醒着这个真实的存在。 蓝天下,胡杨张开有力的臂膀,树影婆娑,树叶沙沙,象历史在时空里穿行,只肯泄露些微的秘密,只能令人想象一点昔往的荣光。 20051009 妞妞 吐鲁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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