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噶尔的背影
阿凡提:13999631117 我们走进这座城市,却无法走进他们的内心。喀什的老城,仿佛是装帧好的老照片,泛着灰黄的颜色。每一个老巷子,每一道门楣上都刻着生活的痕迹。 我们走近他们的时候,仿佛是偷窥者,小心翼翼的对准他们的生活。孩子脸上坦然而纯净的目光,艾提尕尔清真寺旁睡着的老人,享受着冬日的阳光和古老经卷里典藏的诗歌的洗礼。提水的维吾尔姑娘,头上的红头巾和蒙着脸的面纱是喀什老街上的一道风景,她们隐藏的容颜让人遐想,那些流逝的岁月印在老街的每一块斑驳的石阶上。跳方格子的孩子,出现在每一个巷子口。 喀什的老城是连接起来的迷宫。没有一个独立的建筑,虽然是每一个独立的院落,整个老城确是连接在一起的建筑群落,错落有致。面积为4.25平方公里,约有居民12.68万人。民居大多为土木、砖木结构,不少传统民居已有上百年的历史,是中国唯一的以伊斯兰文化为特色的迷宫式城市街区。如今,老城的居民们仍然恪守着世代而居的土屋和上千年的传统习俗,2000多年的时光缓缓流失,喀什老城依然故我。从喀什豁然贯通的大街区转向老街再进入古巷时,时空感便发生了错位。在当今世界的任何地方,人们再也不会看到像这样保留着中世纪原貌的民居生活了,他们完好的保存着。那些圆顶的星月城堡,绚丽的花毯。飘着孜然味的烤肉,专注的打馕人,打铁的匠人被火炉烤红的脸,他们忘我的表情和生活。
高台民居的回声
从来没有走过这样幽深的街巷,仿佛穿越时光的甬道,来到另一个世纪。从繁华的喀什新城区,我们走进高台民居的巷子,但也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宗教信仰的不同,文化的不同,让我们只能隔着一道门窥视他们的生活。高台民居仿佛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维吾尔姑娘,不能看见她的真容,也许我能描述的只是我臆想的他们的生活。
维吾尔人是爱花的民族,那些花朵在房粱、门楣、地砖、腰带、靴子、衣服的领口、花帽和艾地丝绸上。“古丽”就是花,那些五色的绚丽的花,让人想到幸福和吉祥。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上百年,这里的人们执着地认为,从蹒跚的小巴郎活成飘着白苒的老人,阳光如一的会透过天窗,照着这里的街巷。 我们走进吾买尔艾里的家,二楼上是他家的手工土陶的作坊。转动的石磨在碾制土陶所用的颜料,制作好的陶器排列成整齐的方阵,在阳光的照耀下呼吸。工业文明的冲击已经使得喀什的陶器不再是生活用品,而成为外地人用来欣赏把玩的工艺品。因为需求的减少,手工制陶的技术正面临失传的境地。 在喀什的老街,你随处都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手工作坊,打铁、制作木器、手工乐器、打馕、弹棉花...他们汇合的声音仿佛是一首手工劳动者的合唱,原生而朴素,没有修饰。我在一家画廊里看到一幅维吾尔打铁匠劳动的画面,金色的火,映红流着汗水的脸庞。那种专注和笃定,一种力与美的呈现。
我们徘徊在喀什的老街,目光和相机对准他们的时候都是一种打扰。信仰伊斯兰教的人们一天会做五次礼拜,那一本古老的古兰经书里隐藏着怎样的密语,让人虔诚的相信,有一种祥和的光环绕在高台民居清真寺星月的屋顶上。
通往天国的云梯——喀什麻扎
去吐孜央塔克村的路上,经过铁力克乡看到了沙漠中的千年古墓群。入口处静静地伫立着两棵1500多年的胡杨,他们在沙漠中相伴了千年,千年的风沙吹过这一片麻扎,也许只有这两棵胡杨亲眼目睹过在这一片沙海之中沉睡过多少亡灵,他们生前曾有过怎样的生活和故事。 我们悄悄的走近他们,素穆和沉默的天空,有黑色的乌鸦在远处的枝桠上鸣叫。牛角和葫芦悬挂在墓前的云梯之上,那些梯子隐藏着什么样的意义,是希望离开的人们顺利地走到天国之路吧。我们的目光无法抵达这一片墓地的边界。近处的坟呈长方形,长2米,宽一米左右,上方成半圆的拱顶,有的还有星月,仿佛宫殿。远处的坟墓已经被沙子掩埋,只有墓前的小木梯或者一小捆绑扎的树枝露出地面。上面悬挂的三角黑旗或者隐喻着在天国平安的物件,在风里摇摆。 在通往喀什乡村的路上,我们看到好几处这样的麻扎,维吾尔人把坟地称为“麻扎”。香妃墓的解说员告诉我们,维吾尔族人去世后,通常是用新白布将遗体缠裹起来,送到清真寺举行葬礼。铁力克乡的路上,恰巧遇到这样的葬礼。我们看到参加葬礼的人们腰间都戴着白色的“拜勒瓦舍”(类似汉族的孝带),参加葬礼的都是男人。维吾尔人的葬礼是隆重而朴素,他们的仪式按照伊斯兰教的仪式进行,通常很少有陪葬品,他们认为,钱财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之物。落叶归根,他们愿意在家里静静地离开尘世,愿意在故乡被埋葬。 这一片安静的麻扎,只有被风吹起的沙子能倾听到那些死去亡灵的诉说,通往天国的路有多远?
塔吉克人家
那些壁挂、花毡、帽沿、被面、鞍垫上飘满吉祥的花朵,塔吉克姑娘用自己的手绣描着锦缎一般光亮的生活。在吐孜央塔克村,你随手敲开一家门,迎接你的都是灿烂如花的笑脸。阿依加吗丽在喀什市上学,她的家里,唯有她能用汉语和我们交流。她的妈妈把我们迎进屋,知道我们想拍照的意思后就赶紧在衣柜里找衣服。
塔吉克女子的传统服饰很绚丽,帽沿、袖口、裙边上都有美丽的花纹,是她们亲手绣上去的。在海拔4000米的帕米尔高原上,生活着更多的塔吉克人,鹰是他们信仰的图腾,一个信仰自由、勇敢热情的民族。他们习惯游牧生活。而我们拜访这个村镇——吐孜央塔克村,这里的人们已经定居下来。住的房子是砖木结构,有天窗。室内砌有土炕,地上铺着地毯和花毡,墙上挂着壁毡,都有五彩的花飘在上面,像他们恬淡而美好的生活。冬天以火墙和炉子取暖。 我把阿依加吗丽上学的地址留下来,这里拍的照片我会寄给她。她的妹妹很羞涩,一直没有笑,我们进屋的时候,还不知道她为啥不高兴呢。 塔吉克人珍惜粮食和盐,他们会认为踩踏食品的人,是有罪的人。当发现粮食和盐掉到地上,他们会捡起来放在高处,不容易踩塌的地方。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和许多驴车交错而过,驴车是生活在喀什乡村的主要交通工具。我看到拉水的、拉棉花的,还有馕、粮食、水果、女人和孩子。他们也许是在赶巴扎的路上。
沙漠之镜——达瓦昆湖
丝绸古道上伫立的青铜骑士和父亲的背影,那些散佚的经卷覆没在沙漠深处。未被纪录的历史的烟尘,传说中的沙漠公主,寻找拯救族人的水 源。 我们的旅伴,沙漠之路上喧嚣的龙卷风,是过滤时光的沙漏。沙漠之湖,生命之水,是沙漠公主的眼泪。 传说达瓦昆是一个公主的名字。三世纪末,有一个叫铁力木的国王,率领女儿达瓦昆和女婿为老百姓找水,并在沙漠边缘发现了一个深坑,于是命千人挖了百天,结果什么也没有。达瓦昆偷偷瞒着父亲和丈夫,在一天夜里终于挖出了水,而公主达瓦昆也化作了一池美丽的湖水。 冬日的达瓦昆湖,如同沙漠深处的一面镜子,折射着太阳的光芒。她是何等勇敢的一面湖水,隐匿在沙漠深处,与喀什噶尔的太阳与星月世代相依,她见证过多少生命的轨迹,包括湖水边的一只小虫,或者枯朽的骆驼骨架都曾经与她诉说,只有他们之间才能懂的密语。 达瓦昆湖位于喀什的岳普湖县,走在丝绸古道的十字路口——喀什噶尔,你随时都会与传说中的故事相遇。
(喀什噶尔 神秘面纱)
(鸟瞰喀什噶尔老城)
(沙漠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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