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四千多米的折多山,经过令人失望的新都桥,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了塔公。 关于新都桥,多说两句。这个“摄影天堂”路况实在糟糕,一路行来,尘土飞扬,连窗户都没法开,沿途景色都是灰扑扑的,连带着也令人昏昏欲睡。以至于当汽车猛然一抖把我们从昏睡中惊醒的时候,路上的景色已经为之一变,塔公到了。 塔公乡,仅有一条长约二百米的街道,尽头即是塔公寺和塔公草原。某种程度上,塔公与甘南的夏河有点相似。这两个小城都是藏传佛教的领域,在人文气质上都以寺庙为核心。当然小小的塔公寺无法与素有藏传佛教“研究院”名声的拉卜楞寺相比。规模巨大的拉卜楞寺、人数众多的喇嘛,使得整个夏河城都充满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而塔公乡更多的还是藏民的聚居地,街道两侧的藏族民居色彩艳丽,藏狗迈着四平八稳的方步在街道上踱来踱去,到处满溢的是世俗的生活气息。 (随处可见的尼玛堆和经幡) 乡上几乎所有民居都对外接待游客,20元一个床位。我们居住的“雪域客栈”就位于塔公寺左侧,从我们的双人房间窗口望出去,正是塔公寺的莲花殿和背后经幡漫天的塔公山。怪不得推荐我们入住这里的江苏驴友曾夸张地说,就呆在房间里望天和发呆,就已经足够惬意了。“雪域”一楼是“行行色色”餐吧,提供藏餐和西餐,可谓是小小的塔公乡上最有小资格调的一家餐吧了,这家热热香香的牦牛肉饼是我的最爱。而另一家纯粹的藏餐吧在布置上则是完全的藏民居风格,甜甜的藏粑令人怀想起小时候吃过的炒面,至于酥油茶,也许是为了适应游客的口味,我感觉已经不那么浓郁了。 (远处是亚拉神山,山脚下一座金光闪闪的寺庙) 置身于塔公草原怀抱中的塔公乡,自然风光比夏河更加富有魅力。她的一侧是终年积雪不化的亚拉神山,山脚下的塔公草原可以策马,可以牧羊,还可以提供驴友租住帐篷露营,另一侧是一个不知名的蜿蜒清澈的河谷。我们并没有象大多数游客那样去草原放马,而是懒洋洋、闲散散地在四处晃悠,或在河谷发呆,看那流水潺潺,体会“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或在山坡望天,那瓦蓝瓦蓝的天空、形态多变的白云,在成都的阴霾下哪里得见啊。或者就什么也不看,就躺在高坡顶上的尼玛堆下小憩一会儿,让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好舒服。偶尔一睁眼,也许就有一只两只乌鸦在天际掠过,自由的滋味。 (天际的黑鸦)
晚来无事,早睡早起。次日一早,我们去参观近在咫尺的塔公寺。寺庙很小,只有一座大殿,左右各两座小配殿,其中一座释迦殿是喇嘛们上早课的地方,当我们在门外徘徊的时候还能听到诵经的声音。大殿后面是一片白塔林,不知为何,堆满了木料,更兼满地衰草,以及偶尔掠过的黑鸦,倒颇有几分神秘的气氛。 (塔公寺的后院塔林,衰草昏鸦,神秘的气氛) 虽然世俗气息浓厚,但宗教在藏民心目中仍然是极端重要的存在。于是塔公寺的转经廊就成了普通藏民虔诚流连的地方。想想拉卜楞寺那个规模巨大的转经廊,实在没勇气去转上一遍,而这里的转经廊长度就短得太多了。我们便也装模作样混进了人家的队伍,披上我在喀什买回的暗地妖娆型的灰绿色披巾,走着,转着,想着,不觉就冒出一句仓央嘉措的诗:“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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