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之抢,东莞之乱,深圳之黑,威震华夏,神州莫敢争者。然则新都桥却以一个集大成者的姿态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鲁迅先生说:“吹的人多了,也便成了名。”这或许是“摄影天堂”得名的原因。但说其丑陋,还不至于。 网上,在迪庆、稻城、新都桥的被抢消息偶有传来,但旅客的热情似乎并未因此减退。更何况对于一个见惯了珠三角刀光剑影的人。 车子翻越浓雾中的折多山,正式进入以强悍著称的康巴藏区,路况亦随即恶劣起来。幸好早餐没吃,否则肯定全吐出来。过了新都桥镇不久,一台货车后轮陷了泥坑,随即排起了车龙。所有的司机使尽浑身解数,货车依旧纹丝不动。期间,不时有一些“川O”“白牌”“川V0000?”的豪华越野车驶过。但他们似乎并不关心这些,因为他们有绿色通道,响着警笛,呼啸而过。几公里长的车龙依旧等待。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前面的藏民似乎有所动作。三五成群的藏民,看上也是二十不到的光景,除了衣着,跟城里的流氓差不多。佩着藏刀,一台台车的巡视起来。当时我们的小面包上,司机、解放军同志、藏族大叔都在前面帮忙,只余下我们两名旅客及两名汉族衣着的当地女子。当走过我们的汽车时,驻足对我打量了一番。那种贪婪的目光,比在广州火车站还令人心寒。幸而没有进一步动作,慢慢走了过去。你方唱罢我登台,大的走了,小的接着来。四五个四到八九岁左右的小孩,在我们的车旁停着不动,不停往车内张望,想动而又有一点胆怯。终于一个鼓起勇气,试图拉动车门。我靠!早在司机下车时,我已把所有的车门关了。但防的是那一群土匪,没想到来的是小孩。车门拉不动,转而拍打前排女子的窗,拼命的喊:“钱、钱……”那女子可是当地人,“滚”的一声。吓得那小子倒退几步,悻悻的站在远处不敢过来。 良久,终于有一台铲车驶了过来,前面亦开始收钱,听说是帮忙的人工。多少没有注意,总之是一台也不能少。连后面康定至白玉的班车也不能幸免。折腾了个多小时,车龙终于起动,时间已是下午的一点多。惠远寺亦随之成为泡影,到达道孚时已接近六点。 数日后的回程,同样精彩。班车到达新都桥的单边放行处,又排起了车龙,说要到下午六点才放行。这时发觉手机没了信号,难道是网上所说的抢劫地段?车上的人怨声载道,纷纷下车观望。 说起车上的人,也是精彩。有出国的喇嘛,五台山的师太,东北的拜佛女士,一伙人天南地北的侃得不亦乐乎。其中喇嘛的一番言论不禁令人感慨良多。(当中涉及政治话题,不便写出。)总之是天下乌鸦一样黑。 这时司机走了回来,说可以马上走,但要一百元一台,否则六点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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