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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九月格桑花西部助学青海三江源调查笔记

2016-1-20 00:00| 查看: 236| | 去自行车论坛逛逛

此笔记摘录于作者2005年藏地旅行手记,版权归作者所有。

www.freewill.com.cn 格桑花西部助学网

八月三十一日晚于称多

早晨七点钟爬起来时,站在窗口,看到不远出湿漉漉的草坪上坐着一个喇嘛。离他一米远同样端坐着一只严肃的狗,似乎在听他讲经说法。

我很早就来到路边等去玉树的过路车。等了两个小时,直到九点出头,也没有看到什么合适的车,除了几辆车况糟糕的卡车。我怀着壮烈的心情想,如果九点半还没有长相合适的车,我就准备把自己塞到卡车的颠簸的车厢里去了。

九点二十五,来了辆客车。

石渠去青海的路况非常恶劣,充满大大小小的水坑。车速奇慢,几乎是在爬。在这个破损不堪的路的两边是湿润的草原,牦牛如黑色的珍珠撒落其间。沉重的云令我精神萎靡。我心想,难道就这样和被很多摄影师喻为天堂的石渠说拜拜了?

在忧郁的心情中狂颠了一个多小时,翻越安巴拉山口时看到了青海界碑。几乎是在同时,我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绵延的丘陵变成了雄伟的大山,碧空如洗,险峻的盘山公路在空中穿行,我心中的热情如烈火般地燃烧起来。

那壮烈的景色与第一次踏入青海的感觉使我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

青海的很多路在修,烈日下尘土飞扬。过了歇武镇后,我突然看到一条浑厚的大河。它触动了我内心最神秘的情感。她就是通天河,长江的上游啊。浩浩荡荡的长江每天在我的南京的脚下静静地流淌。有多少次,我渴望着去母亲的源头去寻找生命的根啊。她代表了我最高的梦想与乡愁。

很快我就可以去格拉丹冬雪山了,我那梦魂牵绕的源头了啊。

中午到达玉树结古镇。非常巧地碰到了我的老朋友,格桑花的义工达哇。我们下午一起回称多。

路上我此行来第一次看到阳光下恢宏的草原,它延伸到最辽阔的天边,可以和我看到的新疆巴音布鲁克草原媲美,美得令人心碎。我多么想跳下车,跳上一匹最烈的野马,纵横驰骋,在这片草原上彻底释放自己自由的梦想与灵魂。

到了称多,见到了北风,和达哇一样是称多一中的老师,以及格桑花的义工。他使我一见如故,是我最喜欢的豪爽的性格。还有吴拄,浙江来的义工。当然少不了智明校长。一个月前在上海的格桑花聚会上都见过。

晚上睡在北风家。出发以来第一次过上群居的生活。内心的宁静还在,增添了更多的乐趣。

最令人难以相信的是,没有洗澡的地方。自来水都没有。一条冰冷的水沟从北风门前经过,它提供了所有的水,足够天然,也给我制造了足够的麻烦。

九月一日于称多

今天是纯粹的调整。其实我根本不需要休息,只是为了与其它几个腐败分子的愿望相协调而已。

早晨强迫自己睡到九点,虽然我恨不得又象往常那样跑到马路上搭车。只是我再也不需要了,在未来的一个星期。

中午我和吴柱坐北风和达哇的摩托车去草原上看风景,带了香味浓重的手抓羊肉,馒头和饮料。在阳光下享受美食,看着几百米外的阴郁的大雨。你一定同意,这是非常奇特的享受。

回到学校,我发了点照片到网上。下午的天愈发地美丽,我经受不住诱惑,又和达哇乘车去看那片我来称多时见到的草原。夕阳将它染成古铜色,紫色的野花与牦牛分布草原上。我们喝牧民卖的酸奶,味道纯真天然,与我在城市里吃到的显然不同。

晚上去享受了可口的拌面。我买了五斤糖,以及两百支铅笔,因为明天要去珍秦乡看那些贫困的儿童,我要送点礼物给他们。


九月二日于称多

从今天开始,需要做助学调查。一大早,我们把全国各地寄来的部分物资装到卡车上,包括衣服,图书,玩具等。它将被分发给我们选择的助学对象。

很快就出发了,在青海赐予我的美好的阳光中(这和四川的雾蔼沉沉是多么鲜明的对比啊)。今天要去珍秦乡的三个小学。当我们穿过美丽的草原首先到达秀玛小学时,孩子们正乖乖地列队等待。对于我们这些从遥远地地方来的陌生人不免有些胆怯。

按照流程,我们需要给学校已经推荐的二十五个贫苦孩子(对于他们的选择,我们怀有高度的信任,由于他们过去的一贯令人满意的合作)拍照。这些是为了发给将来潜在的捐助人。

每次给孩子拍完照,我都把他楼在怀里,给他看在数码相机上的影像。也许这是平生第一次看到自己出现在小小的屏幕上,他们那拘谨的稚嫩的脸上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那笑容如此的纯真,如此的充满惊喜,以至于我也被深深感染了。

采集完学生家庭状况后,我就给孩子发小礼物,包括糖和铅笔。当我看到这些在城里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东西给孩子带来的巨大的欢乐时,我的心里既幸福又伤感。对于他们的忍饥挨饿,从未体会过除了自然的严酷之外的任何意外恩赐的童年来,这无疑是一个美好的节日。他们的快乐是无价的,无法通过任何物质的价值来衡量。

然后我们爬上卡车卸货。把物资分成二十五份,在蔚蓝的草坪上围成一个圈,每个孩子获得自己应得的那份。这些旧衣服在生活安逸的我们看来,似乎唯一的去处应该是垃圾箱。但是也许你永远不想象这些贫苦的孩子以及他们的父母(大部分是搬迁后没有任何牛羊,也没有可靠的收入的“牧民”)领到这些衣服的幸福感。我当时的困惑和惊讶在后来得到了诠释,以最悲惨的方式。

临近中午时,孩子们该吃饭了。老师搬出一个大锅,每个孩子可以领到一碗土豆汤。里面菲薄的肉早已经被捞光。我问达哇,孩子的学费中是否包括这些伙食。他回答,孩子的家庭根本付不起,甚至他们上学也是学校或者政府挨家挨户上门劝说的结果。我没有办法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

下面的事情无疑是悲惨的,几乎稀释了我开始感受到的所有欢乐。家访开始了,这是为了确认学校提供地所有的资料的可靠性。但是在这片穷得一无所有的土地(称多超过一半的家庭的年收入不到区区五百元)上,走入每一个家庭都令人心酸。当我去索南加小朋友的家时,我的内心被震撼了。她有个五岁的妹妹,坐在破烂的床上,穿着同样破烂的衣服,露出与环境极其不相称的甜美的笑容。在这个似乎由脏衣烂布与一大堆垃圾组成全部财产的家庭中,我们时常会想象人会由于贫穷而麻木,呆滞。这种美丽的笑容非但不能给人以宽慰,反而增加了观众无限的忧伤。

孩子的母亲瘦得象骷蝼,善良地微笑着,却掩饰不住对贫穷的无奈。她脸上的感动表明了对我们帮助的真心的甚至是过分的感激,我只有诅咒自己为什么从上帝那得到这么多!

这种视觉的震撼看起来只象是平淡的预演。此后去的学校总有些使人想逃避却必须带着勇气面对的家访。在后面的康南小学,当孩子们潮水般地涌向我,带着欢笑让我给他们拍照时,我心里是欢乐的。但这种欢乐同样远远不足以抵消后面家访时感受到的万分痛苦。

最让人震惊的一幕是在才措小朋友的家里,她的一个小妹妹的美丽的微笑同样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就象是最纯洁的天使。与此形成残酷的反差的是,她的哥哥,家里唯一可以指望的劳动力,由于脑膜炎躺在床上已近两年,没有任何钱可以治病,等待的是必然来临的痛苦的死亡。他尖尖的脑袋,枯萎的头发,没有任何气息的躯干使我握着相机的手颤抖起来。

生活啊,残酷的生活。生固然沉重,死却更加的不易。我脑中唯一的希望是,他的美丽的妹妹在我们的资助下至少可以在学校里享受同龄人的欢笑,或许还有那一点菲薄但重要的土豆汤。这是我们可以做的全部,除此而外我惟有乞求上帝抚慰千万个类似的挣扎着的灵魂。

九月三日于清水河文措乡


今天去清水河调查,有八个遥远的学校,需要三四天时间。道路状况艰难,我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我内心能够理解达哇和北风在平时花了多少惊人的经历去收集别人看起来微不足道的资料。

早晨起床的时候,称多的天空象是蓝色的大海。先去买了五箱苹果,十斤糖,五百支铅笔,大量拍照用的电池。还要带上一卡车捐助人的物资。

需要说明的是,我们购买的所有东西都是掏自己的钱包。这是格桑花的传统,没有人对此抱怨过。但是,每当我想到达哇每个月要多付出几百块的电话费为格桑花服务时,我时常为此感到不安。这不是小数目,相对他的收入,有良心的人都应该承认这一点。而且他从来不去争辩别人对自己工作的指责,尽管那些指责常常是出于对西部状况的无知。

路上浪费了不少时间,先是轮胎破了,然后是携带的油箱漏光了油(去的地方根本加不了油),后者令我非常恼火,因为我担心油料会把捐助给孩子的衣服变成难闻的抹布。下午又风云突变,沉重的云层聚集起来,昏暗的天空中雨点纷飞。鉴于我们去的学校都处于荒僻的地带,如果雨势不减,车陷在半路,我们将面对一个寒冷的无处留宿的夜晚。

路的两边是退化的凄凉的草场,沙地与沼泽,令人倍感忧伤。在这个三江源头的腹地,自然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恶化。当然也有些丰盛的牧场,蜿蜒的溪水在曲折中奔向远方,汽车经过惊动了大群的野鸭。那美好的景象加深了我内心的担忧,这片产生最伟大的河流的土地正处于死亡的前夜吗?

我们去的地方的贫困远远超出我的预计。在被人遗忘的寒风掠过的荒野上,住着一群早以失去牛羊的牧民。政府为他们建了房子,但那只是空壳子。没有任何的可以想象的收入来源,他们完全依赖于政府的救济,似乎是处于一个巨大的没有围墙的监狱里。那种贫困是没有尽头的,令人绝望的,看不到任何改变的可能。

由于离国道如此遥远。不仅使他们成为与世隔绝的受助者,也为我们的助学行动制造了极大的困难。每当我想到北风和达哇需要到这些地方来给孩子发钱,或者了解情况时,我就为其中的困难深感担忧。到这儿不仅仅需要烧几百快的汽油,带足够的干粮,还有一点运气。

在阴暗的藏民家里,我们做家访,我心情沉重地给每个孩子拍照。孩子的天真的笑容比起昨天来更加得令人不安。

我没有办法想象孩子如何在这些简陋的地方完成学业,有时甚至没有教室,没有钱买课本,没有足够的食物。当然我知道别无选择,如果没有文化,这些退牧还草的儿童将面临更加可怕的命运的循环。

我不想重复所有的细节,所有的细节都是令人悲哀的。我只想提到自己拍的一张照片。一家四个孩子。中间的一个小男孩抱着还是婴儿的弟弟,似乎在承担沉重的父亲的责任。两边的男孩和女孩露出无比迷茫而担忧的眼神,似乎在等待我们的救助。孩子的父母则满怀期望的看着我们,只是为了看到我们愿意资助他们的孩子上学,尽管这点资助是非常微薄的。此情此景,纵使我铁石心肠,也只有在心里默默地流泪。离开时我握着小女孩的手说,明天给她苹果和糖吃(今天天气糟糕,无法卸货)。她听不懂我的话,只是微笑。

这儿所有人家的食物似乎就是放在墙角的一小袋米。

晚上的居住条件非常恶劣。住在校舍里。其实原来的校舍早已倒塌。这儿是租来用于教书的房子,租金一天一块钱。什么吃的也没有,除了干粮。七个男人挤在唯一的生火的狭小的漏雨的房间里,包括义工和学校老师。这个老师在这个极端贫困的地方呆了两年,忍受了非人的寂寞,而且还要自己掏钱给孩子买课本。

我没有办法想象,在寒冷的冬季,当积雪把这个地方真正变成无法到达的孤岛时,孩子们,老师们,该如果去应付一个漫长的黑色的冬季啊!

九月四日于红旗小学

早晨给孩子发放物资,流程是固定的,按照受助的孩子的数目将物资分成多份。

当我将要离开时,发现一家几口在分一个我们发的苹果。那时我心里悲伤得无法形容。我又拿了几个苹果跑到他们家。我是多么的爱他们啊,但对于中国千千万万的贫困者,我所能做的实在是太渺小了。在这种无能为力的深沉的绝望中,我怀着一丝希望,只要能拯救一个孩子,即使用整个世界来交换也值得。

又出发时经过仲卡小学。学校已经在雨水中倒塌,孩子们也不在。我们只能明天再来了。

此后的路比较轻松,因为距离终点红旗小学很近了。在一条宽阔的清澈的大河边,我们停下来决定去钓鱼。我先去一个高高的山坡上方便,决定在那留下点纪念。强劲的西风冰冷彻骨,掠过泛黄的草地。蓝色的天空在我的眼前无边无际,那条河上闪动着鱼鳞般的光。我被这美好感动。

等我跑到河边时,达哇居然已经钓上了一条大黄鱼。这儿的鱼生活在没有污染的纯净的水源里,肉汁鲜美,是生活在长江下游的我无论如何享受不到的。很快他们又钓了六七条了,看来今晚不用活得很艰苦了。我就坐在草甸上享受悠闲与自然的美丽,这份自得的心情是几天来没有过的。

继续出发到红旗小学。开始家访。有一个单亲家庭,母亲弱智,只知道对人微笑。三个孩子中有两个弱智,另外一个孩子被我们资助。家里阴暗潮湿,破烂的衣服散落一地。冰冷的大地就是他们的床,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我只有叹息,在这个郁悒的环境里。

给小女孩拍照时,她非常怕生,不停哭泣。我对她有种难以言喻的爱与怜悯。

最让我吃惊的是一个20岁的女孩才读三年纪。相比之言我19岁时大学已经毕业了。我坐在地上,绝望的心情无法描述。

发放物资时,孩子们依旧兴高采烈。这是他们的节日,他们感觉被关心,被爱,而不是在最残酷的大地上等待死亡的判决。我抱着那个小女孩,这次她不在胆怯,而是乖乖地趴在我怀里。她脏兮兮的,头发零乱,还有藏人特有的酥油的味道。可是那一刻她比全世界的一切都让我喜欢,而且我现在才是真心快乐的。

一切结束后,我们可以放风了。又去河边钓鱼。此处河水湍急,我们钓了十几条。你可能永远不相信,没有钓过鱼的我一次钩上来两条。在温暖的阳光下,我给鱼剖腹,然后用冰冷的河水清洗。

回到住处,我开始用我所能获得的所有调料烧鱼,盐,糖,葱,酱油,醋。我对自己的烹饪手艺非常自信。这一点在他们震惊的面部表情上得到证明。北风评论说,没有想到你这样大男人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烧了一脸盆鱼,我们开始疯狂喝酒(除了吴拄,他有点高原反应,而且象大多数浙江男人一样不善饮酒)。我爱西北汉子,他们适合我这样的喜欢流浪的男人。在长江以南,也许一万人中你才能找到一个我这样的人。我恨谨小慎微,恨矫揉造作,恨肚子里的小算盘。我憎恨象女人的男人,也憎恨象男人的女人。

我们一边饮酒,一边唱歌。我觉得达哇,北风都是我的真正的兄弟,当然还有当地老师。时光如此迅捷,很快到了半夜。在这个万分贫困的地方,我们竟然过了一个腐败的夜晚。

结束时,我对北风说,“我不是个心怀大志的人。即使格桑花明天终结,我也为今天救助的孩子感到高兴;即使格桑花永远不在,至少我认识了你这样的朋友”

九月五号于清水河

早晨起床,酒意已去。身体重新充满了力量,男人应用的力量。自从在四姑娘山适应高原反应以来,我就时刻感受到身体内的惊人的动力。只是我的皮肤离开湿润的南京后在这已经遭到严重的不幸,我怀疑我看起来老了二十岁。

出发了。有经过昨天的仲卡小学。荒芜的原野上孩子们读书的声音嘹亮。旧的校舍已经倒塌,新的还没有建立。他们只能用这种方式读书。这儿毫无疑问是我们这几天看到的最穷困的地方。

孩子们拿到了礼物,和前面碰到的孩子一样快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快乐不起来。

我在茫然中爬上车。欢乐的孩子跟着车跑。那时我被内心的痛苦所折磨,而他们却生活在苦难里。痛苦与苦难是两码事,正如生活与生存是两码事一样。车中响起的藏族歌曲悦耳动听,它所表达的歌舞盛平却对我全无意义。恍惚的歌声不象是在空气中振动,而是在真空中流淌。在这平静的一刻,痛苦仿佛被凝固了。于是,渐渐的,痛苦似乎走到了尽头,从而不再有增加的迹象,只有欢乐的可能了。

路途中又经过文措乡。补充了一个孤儿的资料。又看到前两天的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他们在上课,我爱他们,抚摸他们的脑袋。他们用幸福而崇敬的眼光看着我。我觉得自己好幸福,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我愿上帝保佑他们,这是我爱一个人表达情意所用的语句的最高级。

我们走的路真是太烂了,频繁的陷车。流水时常挡住去路。几次下车在泥浆中垫石头,推车。天气变化多端,时而万里晴空,时而雪花飘舞。那种变幻莫测的天气与路边偶尔可见的黄羊,旱獭,野鸭集中体现了三江源区的魅力。

后面经过普桑小学。收取了七个孩子的资料。但是在这儿发生了令人不愉快的现象,我第一次发火。发放物资时的场面很混乱,大量无关的学生和牧民围上来,使我怀疑这不是有秩序的配给,而且抢劫。我对学校怒吼,要求他们清场,好不容易才恢复秩序。我恨不得立即取消他们的资格。如果缺乏最基本的诚信,将很难保证捐助人未来的钱会准确地被发放。

我的原则是,既然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需要帮助的孩子,我们有权利选择合作愉快的地方。

信任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正是出于对达哇,北风,智明的信任,我们才会对称多的助学怀有如此的信心;正是出于对我的信任,我的几十名同事才把捐助的钱交到我手上,却从来不问我怎么花掉的。如果人不再值得信任,我们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今天最后一所是尕青小学。

我的心情又快乐起来。挑选了十个孩子,和他们一起分享快乐。

九月六日于称多

早晨起来,清水河下起了大雪,寒冷异常。这是我第一次在九月初见到大雪。

我的内心充满开始孤独的旅行的渴望,流浪的心情时刻在滋长,但我还要在称多逗留数日,为了那些孩子。

早晨有去了昨天令人不快的扎麻小学。校长一再为此感到抱歉,同时解释学校确实有很多贫困的孩子和孤儿需要帮助。我们接受了他的请求。

孩子的快乐是无价的,我一再感受到这点。除此而外的任何东西必须在它面前让步。每一次和孩子的交流都是类似的,流程是固定的,每一次他们都带给我新鲜的快乐与新鲜的感觉。我深深觉得,不是我在帮助他们,而是他们在帮助我。他们给予我以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我们不是在拯救他们,而是在拯救自身的灵魂。

上午又去扎哈一小学。在漫漫风雪中我们开始做家访。面对贫穷我已经有了更多的承受能力。然而有一家依然在我心中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家里的一个头发花白零乱的老爷爷躺在病床上,快门的声音似乎也不能使他产生任何语言与行动的能力。当我要离开时,他挣扎着支起身体,向我使劲作揖,眼中闪动着泪花。那一刻我的感动远胜过他,我付出如此之少,却唤来一个老人的全身心的祝福。

给孩子发物资时,似乎上帝也被他们感动了。太阳冲出阴霾的天空,光芒万长,大地消融;天空的美与孩子的美使我充满甜蜜。

下午去此行的最后一所小学,扎哈二校。时间充足。在路上我又开是拍风景照。我用自己的眼睛和镜头捕获美,更多的美在我心里。我爱上帝,爱上帝为我展示的所有的美的奇迹。我看到了尕多觉悟神山,也许明天七月来青海可以考虑去徒步转山了。

下午返回时,带了一些顺路的孩子回家。我趟在卡车的后车厢里,享受着最蓝的天空,最刺激的颠簸,以及呛人的灰尘。感觉好极了。


九月七号于称多

今天一天在整理调查的资料。

明天我又恢复孤独的旅程了,去玛多的黄河源头。此后折回曲麻莱继续做调查,接着去长江源头,最终进入西藏

当我第三次踏入西藏时,我想我会流泪的,一个男人的泪水。



(当地的孩子基本上都使用破旧书包)


(可爱的小MM,希望她以后不用像她姐姐一样为读书发愁了)


(赤贫的学生家庭,家庭年收入不到300元。热水瓶是唯一可见的现代文明产物)


(破旧的校舍,随时可能被泥石流冲走)


(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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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2005九月格桑花西部助学青海三江源调查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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