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德满都的杜巴广场,闲坐无事的我身边总会聚集一大帮的孩子,男孩女孩,他们都会先用蹩脚的英语问我这问我那的,然后和我照相,帮我画刺青,扮鬼脸、表演抓鸽子什么的;在博卡拉的湖边小路上,闲逛的我也会不知不觉招来一大班同行的孩子,他们有时候会向我兜售一些小物件,但更多的时候只是跟着我走,对着我笑…… 我喜欢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他们虽然物质贫乏但快乐无忧,虽然天地很小但容易满足,每当他们用一双清澈如镜的眼睛望着我时,我便不由得放下所有的防备,跟他们玩成一片。 回来以后才发现,那些曾经围绕在我身边的天真烂漫的笑脸,清澈的眼神,不止留存在数码相机里,更加印在记忆里。 有个女孩叫Sucimila(谐音,不知怎么拼法),和她的交往还有一段小插曲:当我第一次去杜巴广场的时候就看见她,她坐在我身边很久,拍照,玩耍,聊天;第二次去杜巴广场的时候再看见她,已然很熟悉的朋友了。在回Thamel(酒店区)的路上,她陪着我一起走,我说:姐姐下次来一定会带糖果给你。她说:太好了!走了一会儿,她说:姐姐可以买冰淇淋给我吗?我说:好啊。刚好路边就有一些当地人吃的冰淇淋的摊子,我问她要不要买,她一把拉着我的手走进一条横街里,一直走到一间装璜很时尚的店铺前,原来那是一间类似国内的“哈根达斯”的冰淇淋店,在里面消费的都是来旅游的外国人,而冰淇淋也果真价值不菲。那一刻,不是心痛钱财,而是出于一种成年人的思维和戒备心,我马上拒绝了她的要求。我说:姐姐不能买这么贵的冰淇淋给你,因为姐姐自己也吃不起。在她失望的神情中,我匆匆与她道别。临走时又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又回头安慰她:姐姐下次一定会带糖果给你吃。当晚我便在Thamel街区的超市买了一袋特别漂亮的巧克力糖果(价格刚好等同于两人一起吃那昂贵的冰淇淋),放在随身的相机袋里,准备随时交给她。可是,那些天因为别的事一直没有过去,直到临走的那一天,我再次前往杜巴广场。细雨中,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追上去,把那袋巧克力交给她。我跟她说:姐姐要走了,但姐姐已经keep my promise(信守承诺)。她也许没有听懂,但接过糖果时回报了我一个花一般绚丽的笑容,令我陪感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