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山,N多年前在携程上的一组社区照片里看到它:泛着紫红色的天空被映在一个山坡之上。屈指算来,那该有五六年了。尽管现在我知道只要有合适的光线,哪儿都能取到这样的景.但就是那些照片让我知道在很北的地方,有个地方叫阿尔山。 今年元旦碰巧假期挺长的,我说:那就挑个天寒地冻的日子去那儿吧,虽然心里很没底气。 漠河,知道,雪乡知道,呼伦贝尔草原也知道...好多朋友不断地问我:阿尔山在哪儿? 呵呵,冲着这话,我决定了这个冬天就去阿尔山。 火车是在第三天的早上10点半左右到乌兰浩特。还没等喘上一口冷飕飕的凉气,被东北银拉上了面的----一个满嘴跑火车的汽车司机。 五十块一个人从乌兰浩特拉到阿尔山。一路经过五叉沟、白狼镇,大概300多公里的路程。一辆面包车被8个人塞得满满的上路了。仔细算算吧,8个人中7个乘客,每人50总共350元,平均下来每公里1块多,除了挤点按照现在油价倒真的不算贵,当中还有几个过路费(光我醒的时候就看见了两个收费站)。 司机的名字叫吴胜利,一个相当搞笑的名字,我们戏称瞧这名字取的,为什么不叫吴失败呢?东北人嘴贫,东北人的司机更贫。一般跑长途时,队伍里总需要安排个同伴坐在副驾的位子上和司机闲聊,为了不让驾驶员瞌睡。吴师傅这嘴非但没让自己累着,反而让我们的副驾连打盹的功夫都没有~~ 2年多他这辆车跑了有28万公里,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出来的(哎,好像温度越低越能提高大脑记忆,那么多数据我怎么都记得清清楚楚??!!)正当吴师傅吹嘘到他的车从来没大修过,突然车子熄火了,时间停留在2点半,地点白狼镇。 白狼镇是个很小的地方,连个修车的铺子都没有,镇上的大多数属于林业局的。 忽地听到吴师傅在打电话求助,询问对方什么零件在哪个位置的。一阵天悬地晕,敢情人家的车真没遇上过小毛小病哎。看样子在没搞清楚汽车的构架前谁都走不了。 在街边的小饭馆我要了半斤饺子,透过模糊的玻璃窗看着司机还在那儿一通忙,我沾了口醋跟自己说,以后满口饺子吃得,满口话可说不得哈,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等我把眼前的饺子吃得差不多,出门一看,有辆过路车的司机正趴在我们的车底下检查。还有几个人相帮着吴师傅在前面捣腾。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过去,车始终没能发动起来,这时的太阳已经开始落山。终于再用尽一切办法后吴师傅开口说会让那辆过路车送完车上的人后回来接我们。于是大家等了近2个多小时那辆过路车才带着两个修理工回来。 继续捣腾了半个多小时,未果。最后只好带着我们7个乘客以及那两个修车工往阿尔山去。同样的车型,这次多了两个人,不过位子就象乳沟一样,挤挤总会有的。 白狼镇距离阿尔山20分钟的山路,当我们到达时已经过了晚上6点,车窗玻璃上结起一层薄薄的冰,这里不是一般的冷。 终于到达阿尔山,下车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七点不到街上几乎没什么人,沿街零落的几家小饭馆虽然亮着灯却没有一丝人气。难道传说中的阿尔山一座空城?? 风吹在脸上除了冷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由得我把脖子上的围巾使劲往上拽,没一会儿功夫呵出的热气沿围巾在睫毛上霜结了。 坏了坏了,咱这跟小扇面似的睫毛可别被冻得只剩一把扇骨哈? 于是我努力地睁着眼。 在阿尔山市内唯一能泡温泉的旁边我们找了家私人小旅馆,楼下是小卖部,楼上住宿。10元/人,便宜得都不给我的侃价的机会,失落啦~ 无意间,同伴发现老板的腰上插了把手枪,以为是偏远地区私藏枪械的,便好奇地问人家是不是**式的?后来才知道老板原来是公安局的。看来这趟算来着了,偷谁也不会偷他们家呀。 10块钱的住宿当然是不可能包洗浴的。胡乱吃了点晚饭后,踩着雪地里月光伴着嘎吱吱的声响,我们出去泡温泉喽~~~~ 泡温泉的地方叫:海神原生态温泉洗浴会所,全名大致如此。据说‘海神’是个集团的名字,出了市区不远的山坡上有个海神庙,就是他们出钱给盖的。哪天我有钱能给自己盖座馄饨庙就好了(叫馄饨庵也行),每逢初一十五俺还要布施粥饭啥滴~~ 进门先问了问浴资,唉,走到哪儿都有地域歧视,连洗澡都一样。当地人凭身份证可以享受6块钱的淋浴。外来客就不行了,48元起不二价。靠,四十八够我住一星期在阿尔山啦,俺倒不是真想来这儿泡温泉,但是出门到现在已经三天没洗澡,实在脏得不行了,别说是四十八,就是四十八块八也得洗啊~ 或许不是旺季的缘故,女宾区里居然没其他客人,就我们这几个。瞟了一眼貌似儿童泳池的泡澡堂,心中狂喜终于在时隔数年的今天俺又有机会重学游泳,可是扑腾了没一会儿,便浑身没劲,突然间觉得自己象一只泡在温水里的青蛙。等待浮起,等待奇迹。。。 阿尔山常住人口1万多,以至于政府变相地强制生育。新婚夫妻登记结婚时先预缴3000元,当第二胎出生时才将这笔钱退还本人。不过话说回来,说不定离婚了这钱就被充公了?既能提高生育率又同时安定家庭团结,构建和谐社会的今天真该好好推广类似的地方条例哈。 这次的旅行很大程度是在陪太子读书,以至于让我下定决心从此再也不会让带三脚架或者两个以上镜头的人混进队伍里。 同样这次的太子们也爱拍日出。天朦朦亮,外面零下三十多度,我却不得不爬起来穿上一条又一条的毛裤,并在睡眼惺忪之间将数个暖宝宝分别准确地贴在膝盖、脚底。(不得不承认要不是这次出门前带了几打暖宝宝,说不定偶就长眠在此啦。)不就是个零下几十度,跟它拼了~~于是我们便出发去白狼岗寻找传说中的日出东升。 清晨的天空,一边是通透玲珑的满月,一边是呼之欲出的旭日,就这样我们被眼前盘旋的山路硬生生的横亘在中间。沿着斑驳的残雪而上,于是日与夜轻易地被我们不断颠覆着。 车窗玻璃上薄薄的霜冻提醒着我,此刻我们依然在时空中行走,在零下三十度的这里。 在眼睛尚未被灼伤之前看了一下刚才拍照片,光晕一个接一个,兰的红的绿的啥颜色都有,都快赶上色谱样片~原来不是谁都能玩转逆光的。 无所谓了,这不才第一天嘛,明天的太阳照样会升起~~(其实后来还是碰上了阴天,突然让俺联想到小说“假如明天来临”,事事无绝对啊瞧人家都知道在取名上放个“假如”两字。) 对于眼前中看不中用的太阳我很快就没了兴趣,瞅了两眼身旁的同伴,一个仍孜孜不倦地趴地上在跟光线叫劲;另一个冲着一只被人遗弃冻桔子狂拍,那副认真劲估计是CSI看太多的缘故。不过我是无论如何没看出那只桔子有多晶莹~~如果是只热腾腾的包子那倒另当别论。做太子不容易,陪太子读书的更不容易,我饿啊~ 羽成焰 焰成血 血成骨 骨成髓 髓成尘 尘成雪 Feather to fire Fire to blood Blood to bone Bone to marrow Marrow to ashes Ashes to snow 顺手拾捡起一朵雪花,或许它曾是片羽毛游弋在昨天的晴空里,自由地穿行。 日子象妈妈做的百褶裙,若想时时鲜亮挺刮,每个皱褶都不可以出差错。我们在不断地熨烫,在的轮回中讨生活,却始终拦不住它的脚步。 明天你会是尘,还是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