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五月天的人,应该都冲着他们去看过电影《五月之恋》;而看过《五月之恋》的人们,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中央大街或者索菲亚大教堂情结。我就是这其中一员。为了看阿磊走过的中央大街,我在火车上度过了无以聊赖的18个小时。 出发的那天一早醒来就觉得浑身不适,上了火车后这感觉更强烈了。不知是去往哈尔滨的列车上暖气不足,还是我发烧太严重了,总之我在列车上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寒颤之夜。 抵达哈市后,吃了点药,休息了一会,就背起行囊出发了。走路时感觉脚步漂浮,但心里很愉悦。已是四月,松花江依然冰封不化。松花江畔发呆的人很多,算我一个。 哈尔滨市民的热情给了我很多暖意,每每问路时,被问到的哈尔滨朋友就必定会操着那倍儿好玩的东北腔特详细地给我指路,看那表情,好似恨不得就要把我领到目的地跟前了。 抵达哈市的前一天,她遭遇了50年来最强的暴雪,其严重程度,按报上称,连“冰城市民也感到了陌生”。而待我去到时,哈尔滨已过了降雪期,气温也回升了不少,但路上仍有不少的残雪。 看完了一直渴望寻见的中央大街,就开始找圣.索菲亚大教堂。走了一路,问了一路,当知道索菲亚教堂就在对面街时,我的目光,拨过了街边一溜吃烤肉的人们,越过了如织的车流,远远地瞧见了圣洁脱俗的索菲亚。在教堂内部看见几位穿着相同演出服的大妈在唠嗑,后来才发现她们是教堂合唱团的成员。合唱表演一开始,方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东北大妈陡然变了,她们每一人脸上都散发着异彩,我想这也是为何提倡人要有寄托的原因——一旦面对你的精神寄托之物时,你会发现你的整段奋斗的故事你的整个拼搏的人生,其实都只为这光彩绽放的一刻。 我离开哈尔滨前往内蒙古那晚,因发烧所以行动迟缓(当然,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发烧时,行动也比较迟缓),7点15的火车,我6点45才去退房。退房时老Mi又过来跟我唠嗑,柜台俩姑娘跟我说你得赶紧走了,要不赶不上火车了。我一听,有点慌了,可这头老Mi正聊着他的伦敦,正在兴头上呢,我也不忍打断,就看着他,打算一直听下去。柜台俩姑娘着急了,开始催我,“赶紧走了呀,这儿去火车站可不近呢”,可我扭头一看老Mi,哟,还在说呢。于是我左边是俩心急如焚的善良MM,右边是一真情流露看似几万年没碰上知己的老外。我再一扭头看钟,6点55了,随即狠下决心,把车票拿出来,在老Mi面前晃了晃,老Mi瞟了瞟,不理会,继续说,说着说着发觉不对劲,定睛看了看车票,开始嚷嚷:“Carrie,你得赶紧!你再不走就赶不上火车了!你必须打的!你@#¥%……&*(!”目的达到,我一脸坏笑,在这三人急促交杂的催命声里,从容地转身走了。 至于赶火车么,嘉嘉我有丰富的“1分钟内冲上开动的列车”经验,这趟列车对我来说也是小case,当然,也得感谢把的士当飞机开的哈尔滨司机。在火车上遇见一小家伙,特调皮,能自己爬上上铺,然后像条毛毛虫一样倒挂下来。小家伙有一大胖哥哥,一看他那不屑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肯定特妒忌小家伙的受关注度那么高。小孩子的妒忌心是样很可怕的东西,你可以利用它做很多事情。比如我就这么利用了一下,我跟小家伙说,来,姐姐给你拍照,她那大胖哥哥一听,妒忌得不得了,当即就扭头看向车窗,自顾自地唱“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一听他唱《八路军进行曲》,半截车厢的都笑了。 列车疾速前进,冰城越来越远。忽而想起索菲亚教堂里老照片展的前言:在上世纪的二十年代,哈尔滨人口遽增,高楼栉比,外商云集,侨民聚居。闹市区花花世界,灯红酒绿;游乐场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市井风尘,众生百相,社会底层,劳苦寒饥。旧街旧巷,光影依旧;老楼老屋,老样如昔。 这样姿态魅人的哈尔滨,尽管叫我的体表感觉到了入骨的寒意,然因着其民众的热情,因着美轮美奂的索菲亚教堂,因着几天来的美好际遇,因着喋喋催命的卡兹柜台MM和对中国抱有很大热情的Michael,我的心感受到了呼呼的蒸腾热气。
2010年4月20于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