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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 作者：ARROW 湘西的交通 从广州坐不到一天的火车即可到湘西的首府吉首市，也就是是沈从文笔下的乾城。从吉首坐汽车和火车可达湘西各地。秋天的湘西正是稻谷成熟的时节，一片金黄，路边的法国梧桐也开始落叶，汽车在山路上行驶，偶而可见苗族老人在屋前晒稻谷。路上标语极多，内容以教育、卫生为主，与别处不同。 凤凰 从吉首坐一个多小时的汽车，即可到达凤凰。凤凰老城不大，依山傍水，而新的建筑多在山上，以一个小小的广场作为老城与新城的分界。凤凰盛产猕猴桃，其生长须靠搭架，只是叶象心形，远望很象葡萄，街边的卖价极为便宜；另有板栗，仍是古老品种，个大色黄。 沱江两岸 沈从文笔下的吊脚楼具有万般风情，凤凰的吊脚楼虽只剩下虹桥两边短短的一段，被包围在钢筋水泥的新屋之中，仍不失其韵致，美丽的如同中国的水墨画。遗憾的是虹桥正在加建已毁的廊桥，各个城门也在修补，明显已没有过去的感觉，新建的痕迹明显。一直不愿见到以现代的手法修补以前的建筑，因其形似而神不似，但修补使历史得以保存，其得失如何也是无法衡量。或许以原有的建筑方法修补原有的建筑是一个更好有补救方法。 沱江绕城而过，有船捕鱼捉蟹和载客游览，但载客的船人并不上前揽客，只等客人上前询问。河的一边以青石为岸，有人洗菜洗衣，或以木桶担水。岸边有小童从江中取水，浇于石板上，然后从石板滑入江中，在捣衣声中，笑声清脆。写生的学生多聚于吊脚楼的对面，或有老师带领，或三五结伴，为小城本身增添了一道风景。 凤凰与黄永玉 黄永玉的夺翠楼就在仅有的吊脚楼的边上，也是一座吊脚楼式的建筑，以原木建成，饰有蜡染的窗帘，其最大的优点在于已溶入江边的建筑，没有丝毫突兀的感觉，反而更成为江边一景。房屋有四进，一直延伸到江边。整个凤凰的人都知道黄永玉，稍一交谈，当地人就会告诉你他何时将回凤凰。我们将走的一天，适逢其请观音到凤凰，一队人浩浩荡荡，敲锣打鼓，鞭炮声声，尤为壮观。 画乡酒家由黄永玉题写店名，老板娘据说是他的表妹，为人热情，在点菜时，不断提醒我们不要多点，不要浪费，使人犹感亲切。店内干净，菜味美价廉，辣炒小鱼犹可回味。 刘大炮（刘贡鑫）是凤凰唯一做售印花布的，因其为人爽直，得邻居黄永玉称为大炮，故用此名。与江南的蓝印花布不同，刘大炮的印花布不能用来做衣服，而是作为门帘、窗帘、壁挂、桌布的，他的铺子（文星街20号）不在街边，虽与民国第一任总理熊希龄的故居仅隔一间房屋，去时仍需打听。铺名由黄永玉书写，由其弟子蜡染而成，挂在正屋之中。走进院内，巨大的木制染缸更足以成为其招牌。铺子分为三层，一层的正中挂有他的画像，是黄永玉的手笔；二层为样品陈列室，三层为仓库，只是简单锁住，并不惧怕梁上君子。 有客人来时，刘大炮从里屋出来接待，他的印花布纯由手工制作，价格不菲，视个人的承受能力，绝不讲价，只是买卖自愿，绝不强卖。即使买卖不成，仍可参观、拍照，绝对奉陪。 沈从文与凤凰 凤凰出生的沈从文从骨子里来说是一个军人，出生于军人之家，生长于军人之地。当他用笔写出湘西时，心中充满热爱。只是如今的凤凰，除沈家故居和文昌阁小学外，沈从文留下的痕迹并不多。走在凤凰的石板路上，也无法知道当年的沈从文是如何走出凤凰的。沈从文在凤凰的故居是一个木建的两进四合院，共有八间房屋，并不大，窗户上有典型的湘西雕花，布局与装饰与熊希龄故居相似。屋内陈设的有照片，其子龙朱对父亲的怀念，沈从文的作品的各种版本，及其用过的家俱。拉开书桌的抽屉，可以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故居的旁边是一高大的院落，只是大门紧闭，门上的对联是“龙年龙裔看龙腾龙飞天上，春节春风送春到春满人间”。 文昌阁小学培养了沈从文，当年他读书的教室仍在，现为一年级的教室。校园极大，除当年的一座两层砖木楼外，还有一些后来建筑。院内古木参天，依山而建，身后是南华山国家森林公园。校内有从文藏书楼，有一碑廊，由历届校友捐建、书写，在全国小学中属首创。 老街 凤凰的精髓在于老街。长长的青石板路，典型的湘西民居，街内店铺鳞立，售卖苗族银饰，民间蜡染和扎染。民间艺人坐于店中，有客人来时，即出来招呼，无论买卖成否，只要你有兴趣，都愿意热心地讲述凤凰的历史和现在，也愿意听你对凤凰的看法。如果你更有兴趣，还可以详细地为你讲述蜡染和扎染的区别。 老街的店铺多是店家不分，对生意好象也不是那么在意，如果客人没有表现出十分的兴趣，店主是不会招呼的，他会继续吃饭、喝茶、看电视，而你则可从容地浏览、欣赏。在这里看不到拉客现象，订价也很公道。如需问路，当地人不仅会热心指路，还可义务带路，即使自己绕路，也要送到目的地。 三江苗寨 从凤凰坐车不到一个小时（6元），即可达三江镇，镇边的四月八歌台提醒你到了苗族聚居的地区。我们去的当日适逢集日，街上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有苗人在卖手绣的花边，机织的青布，匠人在卖苗族的银饰。男人多穿蓝色对襟袄，而头裹青布、身穿苗衣的多为中年以上妇人。路边有人吃饭，表情怡然。在镇的另一头，鲜红的辣椒小山似的堆在地上，装在卡车上，是当地的主要经济作物，但因今年辣椒丰收，卖价并不好。 走离街边，即可看到一座座苗寨，黄砖黑瓦，寨后是一片青山，寨前是一片稻谷，收获的季节一片金黄。走在田间路上，偶而有人挑担而来，口中唱的是山歌，担中挑的是辣椒，迎面相遇，歌声嘎然而止，使你突然发现自己是一个闯入者。走进寨中，照例有石板路，墙壁象极了城里人装修用的文化石，只是更为自然。寨中极静，院中挂有烟叶和辣椒，虽然能感到生活的艰辛，但仍值得尊重。 黄丝桥古城 黄丝桥古城属于阿拉镇，即以前的阿拉营，是南长城的一部分，曾经是金弋铁马的古战场。从外面看，犹为壮观。现古城保存完整，城墙四面环绕，共有三个城门。城内极静，可以听到孩子滚铁环的声音，有妇人在城中绣花，放一木梯在城墙，顺梯可下城选购。城墙以石头砌成，有丝瓜和豆角顺城墙爬过。古城原为军事目的，但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攻易守难。 王村 从吉首坐一个多小时的火车（4元5角），即到达猛洞河，这是一个因旅游发展起来的小站。从猛洞河坐半个小时的汽车（4元）即可到时达因拍电影《芙蓉镇》而出名的王村。我们去时正值晚上，汽车在一面是高山，一面是河流的路上行使，十分惊险。司机很健谈，对他生长的这片土地充满热爱。 与凤凰一样，王村有一条长长的石板街，土家人在门外自晒小鱼，也会出售，味道鲜美；土家姑娘临街织锦，图案艳丽；柿子个大色丽，以个论价。王村位于猛洞河的下游，河水清冽，出产桂鱼和田螺，田螺味美，号称天下第一螺。街上多私人博物馆，多饭店，店内有褪色的电影海报，除卖螺外，各家都卖正宗米豆腐。 真正电影中的胡玉音的米豆腐店位于街的顶端，属于一土家老人，拍照需付五毛钱，如在此吃饭，则拍照不需花钱。老人十分认真，如要拍照，差一分钱也不行。 王村属于永顺县，多土家族，河的对岸为古丈县，多苗族。王村有一码头，可划船。有两土家老人已七十多岁，以为游客划船为生，生活在河上，房屋让给其子，不仅自给，还能关照孙儿。老人乐观，年轻时的船上生涯使其阅历丰富，堪称百宝箱，能拍照，讲故事，教唱山歌，据说还认识刘德华。花费20元，可为游人备饭。如逢其二两酒后，犹爱唱歌。 张家界 从猛洞河坐两个小时的火车（6元），即可到达张家界市，原为大庸县城，是一个典型的旅游城市，随时都有霍霍“刀”声。当地人的可爱之处在于坦白，光明正大地赚游人的钱，毫不忌讳。城市建设的没有风情，但其山中风光确有独到之处。山中多雾，如逢下雨，则只剩苍茫一片。山高且陡而直，涧深，风吹雾走，则见大自然鬼斧神功，是放大了的盆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