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骆雨桐
台东 绿岛 冬天的海,阴天的海,世界的尽头 夜宿花莲
早上六点多起床,天阴沉沉的,云很低,像是要压下来。窗下的路一直通向远处的铁路桥,没有人,只有风声过境。
《绿岛小夜曲》已经在我脑子里响了一整夜了,真是有时候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哼哼那个调,完全是无意识的。
其实歌词中的“绿岛”指的是台湾岛,并不是指现在的绿岛这座小岛(又称火烧岛),所以这是一首与政治无关的爱情歌曲(绿岛曾为着名的政治犯关押所、后爲重刑犯监狱所在地。)
“这绿岛像一只船,在月夜里摇呀摇,姑娘哟,你也在我的心海里飘呀飘”,多么醉人的乐章。
下楼准备出发。旅舍的妹妹正在准备一份一份的早餐。见我要出门,就问我,不吃早餐吗。
我说要赶路,不吃了。呵呵,没好意思说,昨天和老闆讲价钱的时候,硬是说走得早不吃早餐,让老闆降了一百块。
七点半出门,十分钟走到火车站,把所有的公车站牌研究一遍,有趟路过的车已经错过了,公车的话首班车是8:30,详细写着到每站的时间,到达富冈码头应该是9:27.可是每天唯一的一班去绿岛的船是9:30开船,那怎么赶得上呢。
无奈了,最后还是要坐计程车。这是我在台湾唯一一次坐计程车,这个不可多得的经历就奉献给台东了,话说真的好远哦,计程车都开了那么久才到。305圆,司机收了我300圆,他和所有的台湾人一样热情,聊了一路,到要下车的时候才知道他把我当成来东部玩的台北人,说是听我讲话的台湾腔和本地的不太一样,以为是北边的。
我说是从大陆来的,他都不敢相信。他说自己祖籍陕西,父亲38年随蒋公渡海来台。
38年,是一个微妙的年份。
像一道不愿提起的澹澹伤痕,却存留在那裡,如何也抹不去。
是本土人开始另一种与外族矛盾、融合的年份。
也是南下者不免悲凉的故事。
9:30的船,每天一班往返,460圆,航行50分钟到绿岛。
买过票等船的时间,去找东西吃。旁边的鱼市裡有大排档,到处都是海的咸腥味,我喜欢乱乱的劳作中那让人安定的味道。
要了一碗蚵仔汤,配一碗白饭,一共60圆。汤喝不完,汤裡的蚵仔是去掉壳的,所以虽然看起来一碗不多,但是实际吃的很撑,很努力的吃还是有剩。
在码头周围转了一圈,拍拍照,逗逗猫,补写一下游记。
9:30上船。
船挺大的,分上下两层,我坐在上层的船头。船舱密封非常好,而且没过多久我就知道这个太有必要了。
冬天阴鬱的海,风疾浪大,起伏剧烈,波涛打在船舱玻璃上,有时像是淹没在水波里。远离岸边的海水是黑色的,在密布的阴云下呈现出一种恐怖的色泽,只有偶尔抛弃的浪花,能看出熟悉的美丽海蓝色。
阴沉的天色和天水间的细雨,愤怒的海浪。冬天的海啊,怎么都让人感觉到像是放逐到天尽头的凄凉。
近乎绝望的凄凉感,就这样莫名的从心底生出。
波涛汹涌,扁舟一叶,阴云密布,四野茫茫。
10:20准时到达绿岛。
下了船就是横飞的细雨,游客似乎特别少,走了一段没找到观光车站,问一位大姐,她给我指,看到没有,在那裡。但是我没有明确看到是哪一间,打算谢过她按那个方向走过去再找。结果大姐见我不确定,应是一路带着我走,直到把我带到卖票的小姑娘面前。
其实观光车站就在下船的地方不远处,因为下着雨走得急没有看路两旁才会错过。冒着雨一路把我带过去的大姐又让我感受到了一次台湾人的热情,渐渐的,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社会,开始觉得帮助和被帮助都是理所当然。比如有时候乘车排队,如果队伍拍的不是很整齐,上车的时候难免有谁前谁后,但是所有的台湾人,在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都会向后退一步,让别人先上。(都说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刚回北京那几天,出去坐公车,总是被后面人推、总是被踩到脚,简直鬱闷到极点了。刚巧那时看到同样刚回来的上海朋友发微博,说是早上上班看到一群人挤着上车,手足无措。)
我总以为,人向善很容易,习恶很难。
观光车站是一间小屋,卖票的姑娘像标准的台妹那样斯文、温柔、和善。详细的告诉我车次,是每小时一班。可以随时下车、上车,原本是非常方便的。但是刚好中午十二点和一点这两个小时没有车。而返程的船是下午14:30.所以只能选择不下车的环岛一周走马观花,或者在绿岛住一晚。
建议大家去绿岛最好选在春夏,天气暖一些的季节。岛上有机车出租,游客中心还有免费的电动单车外借,交通很便捷,民宿多的数不过来,夏天来领略碧海蓝天吧,据说游客多的时候一天往返台东的船有26班。
朝日温泉的名字一定听说过吧,在大海裡露天泡温泉有多美呢,全世界可是仅有三处海水温泉。另外两处在日本和意大利。
绿岛也是适合潜水的好地方。
虽说全岛都是民宿,但是夏天还是会人满为患,因为台湾的学生们暑假会蜂拥而至。岛民2000,游客能达到7000(这个当时司机大伯讲给我的,但是回来找本子上我没有当时记下,所以万一数字记错了,欢迎指正。总之是个很震惊的倍数)
冬天就不能泡温泉了,因为虽然水是热的,但比如今天,风浪非常大,所以水裡出来就惨了。而且这样的天气感觉也不是很安全。
所以,今天的游客少得可怜。
等车的时候和卖票的阿妹还有在小屋裡的几个大叔閒聊,都是好有意思的人。聊得开心了,都没来得及掏出本子写东西观光车就来了。十一点。车票50圆,环岛一周(绿岛有一条环岛公路)40分钟。这个票价实在是低廉,因为40分钟里司机大伯开得并不怎么快,而每一处景点都非常详细的介绍,包括来历、故事、传说,虽然由于我坐在副驾驶座,基本是对我一个人介绍的……我也不知道这个讲解服务是包含在车票裡的,还是大伯义务的,总之真的很专业,但是没有导游那种公式化的感觉,就像个和蔼的本地大伯和你娓娓道来。
上车前卖票的妹妹接了一个电话,很开心的告诉我,你有伴了吔。本来我们都以为这趟车只有我一个人呢。
在车站上车的只有我一个,所以就坐到了副驾驶座,视角很好。到了乡公所门口,接到电话裡的那位游客,是个台北来的大叔,然后在游客中心前面接到一对欧洲青年(此后我义务为司机大伯做了简单翻译,解说是不可能啦,也就是帮忙问个打算在哪下车啊,想去什么地方啊之类的)。
路过绿岛的机场,今天似乎是停飞了,天气太差。
由于火山喷发,最初绿岛称为火烧岛。后来因为全岛都被美丽的绿色植物覆盖,所以有了这个漂亮的名字。
绿岛因为地势险恶,古时是流放之地。国府迁台后,最初是关押政治犯的地方。曾经有人逃到山上,自己造了小船逃走,但是无情的海浪把小船的航向最终又带回了绿岛。
冬日的海岸下着雨,没有人,阴鬱的天空和远处黑暗的大海,浪花拍打着礁石,发出低沉压抑的吼声。就像是天涯的尽头啊。能想象到当年被流放于此的人们,心中是何等凄凉与绝望。
这裡最初关押的都是重刑犯与政治犯。网路上有一些介绍绿岛的专题片,不记得网址了,很容易搜索到,其中也有凤凰网的。专题片大概可以找到十几个,很全面,有介绍新生训导处的,有介绍绿岛监狱、人权公园的,也有介绍碧海蓝天温泉煮蛋的。
最初的关押所不叫监狱,叫“新生训导处”。新生入学?我理解的应该是重获新生的意思。绿岛最初的开发建设,修路造房都是这些政治犯辛苦完成的。
这裡关押过很多名人,包括柏杨先生在内。关于监狱生活,旧事不多提,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网路上找,这方面的材料很多。
我觉得值得一说的是,现在的绿岛上兴建了人权纪念公园。台湾很多地方都有二二八纪念碑。二月二十八日这一天过节放假。
如果历史有过不堪,敢于直面和承认,就是最好的态度。就是真正想要走向民主的态度。
游记不谈政事,讲点轻鬆的。
司机大伯讲了梅花鹿的故事。
从前,养梅花鹿很赚钱,乡公所就弄了很多鹿给每家养。后来鹿降价了,大家就都把梅花鹿退回给乡公所。可是乡公所只有几个工作人员,文人哪裡会养什么鹿呢,于是还让大家领回家,但村民不愿意赔钱养鹿,于是就有鹿饿死掉了。
乡公所只好召集大家公议,最后讨论的结果是把鹿都放到野外。
所以啊,现在的绿岛,山上有很多梅花鹿呢,梅花鹿和绿岛大哥(对监狱犯人的亲切称呼)一起,成爲了绿岛的标志和象徵。
但是司机阿伯说,梅花鹿不是保护动物哦,因为国家说,梅花鹿算家畜。
家畜吔,我也想养一隻。我家的小猫络络和可可会喜欢上梅花鹿吧,那么大的眼睛。
回去的时候多坐了一段,到游客中心才下车,沿着海岸拍了一会照片,虽然打着伞,但是头髮、衣服、小腿和相机镜头都湿透了。
想去看灯塔,走啊走,走回到游客中心的时候实在不想走了,这个海风和雨吹打在身上真是难捱啊!
到游客中心裡休息一会,工作人员又是个温柔文静的妹妹(台妹似乎百分之八十都很温柔,呵呵,也遇到过那么两个蛮恐怖的,还好没有交流,只不过是听到她在不远处给貌似男友的人打电话,不是我要听,是声音太大了,而且,那个措辞和用语,真的好凶残……就像大陆的东北妹子)
休息了一下缓过来了,可是实在不想再往灯塔走了。于是向着码头进发(还要走很久才到)。
在路边的一家小店吃了鲔鱼酱麺条,分量倒不算多,味道还不错。老闆和老闆娘很悠閒的坐在店裡,就我一个顾客当然是和我聊天,好和善。鲔鱼是绿岛特产,鹿肉也是。菜单上有鹿肉饭。鹿肉你吃过吗,我是没吃过,要不要尝尝呢,可是一想到小鹿斑比那双乌熘熘的大眼睛,算了,还是不能狠下心。对不起了,鲔鱼,我的内心世界对你不公平了。
小店裡放着悠悠扬扬的老歌,悠悠闲闲的店主老夫妻,简单的装修,墙上挂着月夜大海帆船的小画。
吃晚饭去逛小店。海草麻吉都好大包。这么多还是不要了,因为一路环岛所有行李都要随身背着,所以基本上都没有买东西,这点有点可惜,很多不错的伴手礼都没有买,因为不能增加负担。
记得回来以后聊天时有朋友问我,你怎么不带旅行箱,东西用背着的多累啊,我就去哪都得带箱子。于是我就反问了她一下,难道我要拖着旅行箱去爬阿里山去走太鲁阁吗。
对于力气很小的我来说,一路背着这个大概有二三十斤的背包已经非常吃力了。还要一直挎着一个大相机。而且很多时候还要打伞!所以以前也有朋友问我怎么不去做穿越啊、徒步啊什么的,只能很无奈的告诉人家,帐篷睡袋防潮垫这三样加在一起我就背不动。也很羡慕人家那些强壮的女生,但是我从小就被说成是体弱多病的林妹妹。
小店裡有很多有特色的漂亮小东西,真的好喜欢,想想还是决定去台北在逛街吧,要坚持原则,不能一路买东西。最后买了一件印着梅花鹿喊救人的Tee,背面有小小的细线勾勒绿岛地形。不是很明显的旅游纪念品,一般人估计看不出来,非常低调的款式,据说是老闆自己设计的。
250圆。店员妹妹抓了一把散装的海草麻糬送我,呵呵,味道不错。
逛完店出来,去买回程船票,在售票处遇到那位同车的台北大叔,结果大叔和我聊得太投入了,都忘记看时间,到售票处的人提醒我们,不要来不及哦,因为登船的地方离售票处还好远呢。大叔说,用跑的吧!但是我的背包重跑不动啊,就叫他先跑。大叔说那他先去,到了喊他们等着我。
他刚跑走,就有个本地大伯骑着机车路过,问我是不是要去坐船,我说是。大伯说,还好远哦,上来,我载你去。
哇哦,嗖嗖嗖就到啦,哈哈哈,还真是远。原来大伯不是要去码头啊,只是看我在赶路就特意骑机车送我去的,唉,怎么都那么好心呢,呵呵,绿岛人民都好棒!
结果变成我和船上的人说,等下哦,还有个大叔没到。
上船我又坐回老位置,没一会,台北大叔赶来了,特意找到我在旁边坐下,聊了一路……呵呵,好在太颠簸了,也没法写东西。
惊涛骇浪,偶尔泛起一朵亮蓝的大海,像是吞噬心灵的荒漠。
再见,绿岛。再见,天涯的尽头。
下次,我要在暖暖的日子来。下次,我要带着喜欢的人一起来,我们要在大海裡泡温泉,看日落,数星星。
穿上我那件印着小樱桃图桉的泳衣,拍照。
三点二十分到富冈码头。出了码头一问,公车要走很远才有,东部的交通啊……正准备开始走,有人喊我,说你是不是要去市区。
一看,原来是我早上搭的计程车司机。他坐在朋友的车子里,要一起去市裡办事。于是这位司机叔叔让他朋友把我顺路也载到了市区。
而且,司机大叔问我要去哪,我说想坐海线的巴士去花莲。于是到了市区几位大叔研究着各个客运公司,明明是山线的客运站很多很好找,但是大叔们硬是确定找到有去花莲的走海线的客运站才让我下车。
对台湾人的感动我都不想再讲了,真的自己都讲腻了。真是太多次太多次。
很可惜海线去花莲的巴士每天只有一班,3:20发车。而绿岛的船是每天3:20到富冈码头。所以也就是说行程上去了绿岛的话就一定赶不上当天的海线巴士。
对不起,东海岸、三仙台,下次见吧。我会再来的。
在客运站坐公车去火车站,然后坐火车去花莲。
因为这段路途比较远,补写完游记,上网大致确定了明天的行程,时间还是有剩。于是买了一份台铁便当吃,60圆。这个台铁便当爲什么这么实惠呢,和简简单单的纸盒子比起来,丰盛的内涵真有点出乎意料。
晚上七点多到花莲,游客中心的资料多得用了二十分钟研究要拿哪些,从北到南的地图、各种旅行介绍、民宿资料,太全面了。拿了很多家民宿的资料对比研究,最后选定一家400圆的。拿着宣传材料问工作人员怎么路线怎么走。
这个游客中心的工作人员是个小男生,那个服务态度简直是好到我都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形容了。立刻找出免费的花莲地图,详详细细的用笔在上面画出路线,一点一点给我讲我们在哪,出去以后往哪条路走,在哪裡转弯,然后走哪条路,连哪个路口的建筑物间距离位置和图上有一点点偏差也要详细和我说明,一再叮嘱我别走错。
问他明天想去太鲁阁几点有车,小男生立刻找出一张时刻表给我,对照太鲁阁地图,告诉我哪些车次只到山门,然后在时刻表上圈出四趟车,指着地图上更靠裡的位置,告诉我这四趟车可以到达太鲁阁裡面更高一些的天祥这个位置(那个地方有文天祥的塑像)。
背包裡装着火车站给的免费列车时刻表、游客中心给的免费地图、免费介绍、各种导游手册、民宿资料,手裡拿着明确画好路线的市区地图,我想说,背包上路真的很简单。
然后,花莲暴走开始了……(花莲真的没有公车乘,这也是本打算晚上去海边散步后来没有去的原因,花莲市区是有海岸线的,但到哪裡都要用走的,折腾了一天走不动了……)
大概不到二十分钟,顺利走到青年民宿,美女老闆娘英文很棒(当然,这个和我没关係),很有青年旅舍味道的一家民宿,外间酒吧式,每周三有民谣演出,台湾是不是叫民歌?就是一个人一把木吉他,拍拍手鼓那种。
老闆娘问我是床位可以吗,呵呵,当然了,要的就是这种,我最喜欢睡上铺了。老闆娘也问我,溷宿可以吗,这个也没问题。
房间很大,三张上下铺的床,有书架、小桌子、沙发,大落地窗,窗外是个庭院,打开窗子,呼呼的风吹进来,就像是早春傍晚的风,带着舒服的花草香。还有那么一点颱风的感觉。
浴室和卫生间在隔壁,放下背包第一件事,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回到房间里正在擦头髮,有人开门进来,用极其蹩脚的中文问我,“那个你用完了吗”,是准备要去洗澡的室友,怕我没用完浴室。
我猜这位一定是日本人。长得一看就像。
澡洗的太舒服了,有点懒得出去,问过老闆娘,得知这个时间也就能在城裡逛逛,或者像我们同屋的那个美国人似的,找个地方喝到半夜回来。我看还是算了,做做攻略早点睡吧,明天赶头班车去太鲁阁。
而且终于又到了有wifi的地方,微博一下今天的行程给大家分享。
过了一会,那位日本室友洗完澡回来了。
先问我,你是台湾人么。
我说不是,我是北京来的。
他说,哦,北京啊,我和我朋友是香港来的,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日本人,觉得你看起来很像。
这个也太搞笑了,我们彼此都把对方当成了日本人。
过了一会他的同伴也洗完澡进屋,我们三个开始聊天。国语讲的非常差的这位叫Jimmy,他的同伴,更年轻一点的Giorgio讲得稍微好一点.
这个国语烂到什么程度呢,到我们聊天的时候不得不经常要拿纸出来写下才知道讲的是什么。
Jimmy问我能不能看懂繁体字,我说读的话没问题,因为小时候在家里读过很多古书(基本都是七十年代的版本,《东周列国志》《儒林外史》等等的一些旧小说,竖版书也读过一些),所以繁体字基本都认得。但是写的话只会写一部分,不是全都能写出来。
他们两个是骑行,从台北走新北的基隆那边,宜兰下来。单车已经还回去了,因为明天晚上的飞机回香港,明天是他们在台湾的最后一天。他们问我有什么计划,我说要去太鲁阁,这两个不知道太鲁阁是什么的人于是拿着我在游客中心取的材料恶补,然后决定要和我一起去。
我说我要五点半起床,去坐头班车上山。(到天祥的车一天四班,第一班是6:30发车,第二班的时间我现在记不清了,好像是将近中午了,所以一定要坐早上的车,这样可以多出一上午的时间)从旅舍走到车站大概要二十分钟,而且我计划早上去路口的7-11买早饭带着,这样就大概要半小时,起床收拾东西和洗漱什么的也要至少留半小时时间才会比较充裕。
这两个人很痛快的同意了5:30起床。于是我们上了三个闹铃。
然后Jimmy说,我们来拍合影吧,于是我们各自架起各种相机、手机,定时自拍,然后再分别组合拍合照,玩的不亦乐呼。
大概到了十二点左右,我们决定睡觉,因为要早起。我自己睡靠窗的上铺,他们睡靠墙的上下铺。
望着中间那个下铺的空被子卷,Giorgio忽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明天五点半同屋的三个人一起起床的时候,这个人会不会疯掉。
这句话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中,没有回声。
而那位出去喝到半夜回来的国际友人,我真的不知道TA是几点回来的。
梦裡,又觉得像回到了船上,晃啊晃。
这绿岛像一只船,在月夜里摇呀摇,姑娘哟,你也在我的心海里飘呀飘。让我的歌声随那微风,吹开了你的窗帘,让我的衷情随那流水,不断地向你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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