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一”的清晨，北京始发的179次火车缓缓进了郑州站。按原计划，下了火车本想马上转车去开封。同路的朋友去买火车票，但买来一看，当时最早的一班开往开封的火车要到11：59才开，这样半天就耽误了。于是转头就把车票以票价的30%的价格卖给火车站一小贩，直奔火车站对面的长途汽车站买了去开封的汽车票。票上标明的是7：50开车，想着这是正规的国营汽车站，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美滋滋地盘算一下，9点多便能到开封，谁知-------大错特错了！ 郑州的长途汽车站使我想起我家乡的汽车站，象极。一般的无序，混乱，拉客和破车。在候车室等到7：50，没看见有什么动静，问车站工作人员，说那趟车是临时加车，没到，问什么时候到，没准，一会。这一会就是半个小时，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却发现是一辆到南京、宁波的长途卧铺车，途经开封。这显然是辆有悠久历史，走遍万水千山只等闲的汽车，有着一副历尽沧桑的外表。看来到开封游玩的人不少，等持票的乘客上完后，车里已经塞了满满当当一车人，整辆车就象一个超量的人肉罐头。每个肮脏的铺位上至少挤着四、五个人，我只能在角落里找到个边座，而且很庆幸我居然能有个座，非常心满意足。司机还继续拉客，和一些农民企业家模样的人讨价还价。他们对车内严重超载的状况视若无睹，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熟练地谈好价钱后便挤到车前发动机盖旁(盖上已坐满人)站着，安之若素。 8：30车才缓缓驶出车站，吭哧吭哧象蜗牛般地爬，爬到9点多还没爬出郑州市区，又进了个加油站。我从昨晚就没有进帐的肚子早已提出严正抗议，咕噜咕噜。车却是喝饱了，满肚子油水出了加油站。本以为车吃饱了(上百的乘客)，喝足了(油)，该没事上路了吧？又错了！ 还没到高速，车抛锚了，呆了半晌，不知什么意思。大家你瞪我我瞪你，又一起瞪司机，司机却没答理我们，悠闲地抽起了香烟。后来才搞清楚，车上有两个去宁波长途的要上货，正在车顶打包呢。有人就嚷嚷：“这什么破车，坐拖拉机都早到开封了！”满车人都乐，司机也乐，说到开封的车应去东站坐车，直达开封，十分钟一班，现在早到了，这是长途车，就这样没办法。司机说得对，只能怪自己急着要赶到开封去，也没好好问问人，在什么站坐车比较好，人家车站也没骗你，反正会把你送到开封，票上又没写着几点之前必须到。祸不单行，倒霉的车在高速路上又抛锚了三四回，因为车顶的货没系紧，要掉下来，必须重新系上。中国的高速真不赖，在路上随便停车也没事。 漫漫征途中，我的急脾气居然没有发作，还抱有一份“即来之，则安之“的心平气和，自己都觉得出乎意料。其实同车有很多人不是旅游者，看样子有点象是在两地间跑小买卖的小商贩，经常要坐这种车去进货发货，有些看起来象打工仔。想到五·一我们可以放下工作轻轻松松地外出游玩，而很多人仍然在为生计为糊口在外奔波，包括司机大佬，自然便会有一种平和的心态，急不起来了。11点多，不堪重负的汽车终于进了开封。老天，真不容易！确是一次难忘的体验，很特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