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上的烦恼,决定端午假期出去散散心。正好燕子说要去柏林禅寺修禅,遂同往。但此行的目的并不完全是为了散心,而是希望能借此机会,获得一些佛家的智慧,减少心里的苦闷。 端午节当天,我们做了早班的火车到石家庄,又坐了长途车,将近中午11点的时候到了赵州柏林禅寺。由于担心节日人多,我们进了寺院门就直奔客堂“挂单”(就是办理投宿登记)。安顿下来就到了“过堂”(午饭)的时间了,我们依饭堂门口的指示,从左侧门进入。饭堂里两边各五行桌椅,每行可坐九人,男众跟女众面对面分坐房间两边,中间一行桌子是放待分发的饭菜的。每人面前2碗1筷,碗都在桌子边缘,筷子横放在碗和人之间。分饭的大多是来这里长期修行做义工的居士,也有个别师父。如果分发的菜是不想吃的,或者吃不了不想要的,就在碗上摆摆手, 话说过堂完毕,回到宿舍,看到一位五十来岁的女居士正在打坐,她见我们进来,便自然和我们攀谈起来,她说话轻声细语的,很是受听。她说她经常来这里,这次是带着女儿一起来的,还简单的给我们简单介绍了这里的规矩。后来因为房间安排的问题,我们没有和她住的一起,但是我们互相已经认定这种相识就是一种佛缘了。 下午,我跟燕子在寺院里闲逛,后来听到一个讲解员讲解的还满吸引人的,于是跑到寺门口也找了一位讲解员。这才知道,柏林禅寺虽然有1700多年的历史,但在饱经战火和文化大革命的破坏之后,就只剩下二十二株柏树和一座从谂禅师(赵州和尚)的舍利塔了。现在这座恢弘的寺院,是前任方丈净慧老和尚海外化缘重建起来的,未动用政府财政一分钱的拨款。柏林禅寺与一般寺院最大的不同之处,是寺院没有大雄宝殿,正殿“普光明殿”是一座不太起眼的殿堂,殿中供奉的是释迦摩尼佛;“普光明殿”左右对称的位置一边是从谂法师的舍利塔,一边钟鼓楼(钟鼓楼的特别之处一会再说哦);中殿“观音殿”中的观音立像是用千年柏树雕刻而成的,据说拜此处观音相当的灵验,我也在观世音菩萨面前许下了小小心愿;后殿“万佛楼”是寺院最宏伟的建筑了,“万佛楼”是一座三檐两曾建筑,殿中供奉了五方佛,就是东西中南北释迦摩尼的五个化身,五方佛左右两面墙上有10048个小金佛(小金佛台座下面均刻有重建寺院之时出资的供养人的名字),“万佛楼”的名字也因这10048座小金佛而得名;最后再来说下钟鼓楼,据说一般寺院的钟楼和鼓楼是分开建成两座楼的,但是柏林禅寺因为有从谂禅师舍利塔,为了对称,因此把钟鼓楼合二为一,二楼悬钟、三楼架鼓,与舍利塔对称的坐落在“普光明殿”左右。据说钟鼓楼的一楼供奉的是日本财神,难怪白天看到钟鼓楼下也有很多香火,也不知道日本的财神来到中国还能灵验么? 寺院四点就关门谢客了,四点半师父们要做晚课,我们跟着居士们一起到“万佛楼”做晚课。可能是因为是端午节的原因,有5个人做法事,因此似乎晚课的时间延长了,足足做了1小时10分钟。这期间,我们跟着师父们站着诵经,当然我跟燕子没有诵经,我们拿着经书也找不到诵的哪一段,找到哪一段也跟不上诵经的速度,因此只是异常虔诚的站在那里。 晚课做完就快6点了,肚子异常饥饿,匆匆赶去“药石”,谁知道,在去药石的路上,竟然看到柏林禅寺的方丈明海大和尚从方丈禅房的侧门(后门)出来,我立刻停步,傻呆呆的看着他从我前面走过去,突然意识到,应该向他行个礼呀。于是我双手合十,对着明海师父的侧影施了一个礼,让人振奋的是,明海师父竟然看到了我的行了,他回过身,微笑着回了我一个礼。虽然他并没有停住脚步,回礼之后就进了师父们自己的饭堂,但我还是坚持认为这是我跟明海大师父之间的佛缘。 药石完毕继续修行洗碗,7点回到宿舍,结识了无忧无虑的悟亮小师父,他说他就在法严寺,而法严寺就在牛街,天啊,离我好近,这也是佛缘吧。我们还互换了电话号码,还约好回北京我找他玩去呢。 7点半,寺院为我们准备了与师父交流的机会。原谅我吧,我真的不记得这位师父的法号了,只能简单的称他为“龅牙师父”(绝无不敬啊)。晚课时候的法事也是这位“龅牙师父”主持的,交流也是这位师父主持的,交流的内容的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汶川地震。先说明一下,这位“龅牙师父”自称大学本科的专业就是地震学,之后又做了11年的地震预报工作,可以说是相当内行呦。他说这次地震唤醒了中华民族内心的“菩萨本性”,也让世界重新认识了中华民族和中国政府,因此他把这次地震比喻为一次“正义的战争”,那些死难者就是牺牲的战士,而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就是战胜之后的真正受益者。他还提到 虽然这次座谈互动并没有给我带来想要的智慧,“龅牙师父”所讲的这些我也并没有完全认同。但是并不影响我认为佛学是智慧的象征这一信念。 做完座谈已经将近晚上9点了,“龅牙师父”建议我们在钟鼓声中绕塔,说这是很吉祥的事情,于是我和燕子欣然前往。绕塔也是有讲究的,要从左边上楼梯,从左向右,顺时针绕塔,下楼梯要从右边下,这叫“不走回头路”。绕完塔,我们发现钟鼓楼上不止有打鼓的师父,也有挂 早上4点多,多多少不能肯定,反正不到4点半,师父就“打板”了,意思就是该起床了,我听到了打板声,但是困意未消,仍然继续睡着,直到晨钟敲响很多下,我才起床。匆匆洗漱完毕就赶去“万佛楼”做早课。 早课是5点整开始,跟晚课差不太多,只是诵的经不一样,而且增加了“绕佛”一项。并不是真正围着佛像绕,而是绕着最后两排蒲团绕行,然后再回到原位继续诵经。头一天的晚课,没有见到方丈明海大和尚,很是遗憾。早课可以看到方丈明海大师,心喜不已。我当然也知道佛家不讲究个人崇拜,但是我就是抑制不住自己对他的钦佩与崇拜。 用过早斋,洗过碗,收拾了宿舍,我们就踏上了回程。 回头看这不到24小时的寺院生活,还是受益颇丰的。在这段时间里,烦恼自然而然的被抛在了脑后,即使想起,也不会觉得烦觉得恼。今后,“柏林禅寺”四个字在我的生命里已经有了特殊的意义了。临出寺院大门,突然发现一张照片都没有拍过,这时燕子指着我们面前的大树说:“你看这颗树好奇怪,拍下来吧”。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棵老柏树,树干、树枝全部被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覆盖住,不仔细分辨,很难认出这是一棵柏树了。我也认定这是一棵不寻常的柏树,就然它成为我对“柏林禅寺”的影响留念吧。“柏林禅寺”留给我的唯一一张照片是一棵奇异的古柏,这不是很趣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