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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州，峡谷，手 旧州给我很深的印象，可能因为它是一个行程中的意外。只有一条不长的街，却是满满的一路斑斓的颜色。女人拿着她们手中的针线，戏法一样变出无数手工细致的绣球和小鞋，颜色搭配得那么鲜艳，色本身又是那样的纯正和干净。最喜欢那些可爱的绣花鞋子，柠黄的配几朵天蓝的花，鲜红的加一些嫩绿的叶，大概这样的聪慧和灵巧，是与生俱来的吧。更羡慕的是广西的女子，可以把自己亲手绣的绣球抛给心爱的人，是很浪漫和直率的习俗。 除秀气的山水外，一条桥，一座庙，一小片人家，就是旧州的全部。这条村子应该是以手工业为生，其间还有大片的烟田，不知哪一样是他们的主业。清晨的风吹皱了一池绿水，从庙墙的转角处缓缓推近，一个人坐在细长的小树下面，但见层层叠叠的山峦就在水边，低头是悠然的倒影，初夏的艳阳了无声息地拂过玉米地，恬淡得象无色的袅袅的云。 真希望在这里静坐更久一些，仅仅是发呆，而且是发一个星期的呆。或者象水边那个用棒子洗衣的女人，用最原始的方式过生活。 可惜没到涨水的季节，瀑布的水都很少，昨天的德天就已教人完全失望了。今天更甚，本来说是“飞流直下三百尺”的峡谷瀑布，现在竟已彻底干涸，就连从前的水影也没有找到。通灵峡谷的九曲八弯，把我们绕得晕头转向，终于在绝望之前，到了谷底。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微薄的瀑布，人们便忙于回忆关于它辉煌的过去。倒是一种铺天盖地的植物吸引了我，那是一种蕨类，深暗的绿色，满眼都是，有点象某种动物的羽毛，很装饰味。 在断断续续的溪流边，发现一只奇怪的小动物。它很小，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在我洗手的时候，一转身发现它似乎正在看着我，那样的眼神很有哲人的味道。它怎么就纹丝不动呢？而且头一直仰望着，象一尊假的雕塑。好奇地指给祥看，他却故意大吼一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就在身子往前倾的刹那间，他第二次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后来想起来，这奇怪的动物也许是我想象出来的，它真的很有通灵的味道。 回去的路才是可怕的，那就是要爬上刚才下来的那无数级石梯。累得快断气，又被人催促着不要停下来。不知不觉我被落在了最后，祥很慢地陪我，为我买了水，然后再次紧紧握着我的手，很有力地拉我。一直快到顶的时候，阶梯没有了，我们的手竟一时没有松开。 腿好象不是自己的。可是，我感到了从心底升起的一丝温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