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美丽的藏居和碉楼 还是在中甸时,从报道中得知丹巴有大塌方的危险,导致了公路交通的障碍。这使得我拿不定主意,是按原定计划走八美到丹巴,还是绕行从东先去四姑娘山。于是每到一地就打听往丹巴的交通情况,还打电话去丹巴问询。得到的消息总算是令人放心了,虽有险情,但于交通无碍。所以我们的行程不变,顺利地到达了丹巴。 丹巴的海拔已是一千多米了,气温也高了许多,当我们背着行囊找到住处时,已经是汗淋淋的。时间尚早,大家商量后决定出去耍。上得街来,还未等Z打听,一辆小面就停在了身旁,“去甲居吗?”,正合我们意,谈好价格,抬腿上车。原来司机就是甲居人,介绍了那里的情况,并说带我们进去不要门票,前提是我们要成为道路工程监理,于是司机按各人形象分派,我们摇身一变成为总工、经理、技术员各式人等。 1、甲居的房屋 到了甲居大门,司机和经理与售票员交涉后顺利通过,不过,很遗憾地无法请漂亮的丹巴美女做讲解员了。 车子开到一藏居前停下,这房是司机的哥哥家,是栋新楼,正处于装修的尾期,准备接待五一的游客。这栋新楼与甲居其它的房舍风格完全一致,主人说这是规定,挺好。楼有三层,一个大院子,楼的墙体为石砌,而内部全部是原木,到处充斥着新木的香气。工人正在忙碌地进行彩绘,所以又弥漫着刺鼻的油漆味。我们急于看风景,就直奔楼顶平台。 登临楼顶,甲居尽在眼前,西面背临一高山,大金川(大渡河的上游)从东边的山脚下向南流去。整个甲居位于山坡的一凹处,房舍顺着山势由高处而下,或单独一栋,或几户紧靠,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坡上。要谢谢司机带我们来的这栋楼,地势极好,高度居中,上可望高山,下可观金川,房舍一览无遗,风景尽在眼底。 这次旅行,一路走来,看到了各式各样的藏族房舍,它们的风格各样,材料各种,颜色各异,真是丰富。试举例如下: 中甸,房形单列,夯土为墙,墙极厚,坡顶,内可储物,只在木制品上彩绘。 乡城,房形呈方,夯土为墙,平顶,外墙通体刷白。 稻城,石墙,平顶,外墙原色,门窗色彩使用简单。 八美(道孚),喜用木楞为墙,且以红色涂刷,窗饰漂亮。 丹巴,石墙,用黑红白色横向涂刷,间以原色,显出多层,平顶,但在楼顶的拐角处砌有凸台,门、窗、栏杆的色彩繁多。 几乎所有的藏房在内部均大量使用木材,有的柱子直径极大,雕刻,彩绘,花样色彩繁复精美。房屋的下层养畜(为了保暖和方便照料,但吸收了现代意识后,有的新房已将养畜与居住分开),上层住人,最好的房间用于供佛,顶为平顶,一是少雨,一是可当晒场(缺少平地)。房屋的窗又分为大窗和小窗,分别用于干热河谷与高寒山区,但无论大小,窗的装饰总是以其细致的雕刻,多色的彩饰,最引起人们的注目。 总的来看,无论房屋的形式怎样,因地取材,因景着色,具是各处遵循的原则。所以,当这些不同的藏舍出现在不同的地貌、植被、气候的背景上时,总是能与自然和谐地相溶在一起,也体现了藏族独特的审美意识和在这荒僻高原的生存能力。 甲居的的山坡上遍布梯田,树也极多,树与田层层叠叠,尽染翠绿,从高坡上阶梯而下,直到河边,独具风格的多彩楼舍又参差散布在绿中,构成极具观赏力的画幅。 起风了,山用风穿过林而生的呼声,去应和身旁河的涛响。建在山、河之间的藏房伫立无语,我也无语,只是用心去领略景色,沉溺于给我的享受中。 回到丹巴,上街逛逛,在城区一临山处还真有滑坡塌方的迹象,那一段的居民已经搬走,交通也受到限制,并且随时有人观察以防出险。我们在危险区外找到一家小饭店,好好地吃了一顿,也算慰劳自己罢。自从离开中甸后就没换洗衣物,似乎味道也不对了,晚上更是大洗一气,准备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新的一天。 2、中路的房屋与碉楼 又是早起,还是昨天的司机,车发中路。中路乡在丹巴以东往小金的路南,过跨越小金川的桥上山即是,不过上山的路正在修筑,小面只好停在桥头,约好下午来接我们的时间,然后要用自己的两腿上山了。 早晨,晓光初照,石块铺成的山路走起来也轻松,不觉已登高许多。几个上学的女孩子走在我们前面,很想赶上去与她们搭话,可是我快她们也快,前面活泼的身影一跳一跃,丢下一串脆灵灵的笑声,让我只能用目光追随,无奈只好歇脚。 回望山脚下,小金川细细窄窄地泛着光,远方的墨尔多神山在层层迭峦后,被云遮雾障,不见真像。朝前看,阳光从山巅斜射下来,一束束的光将山坡上的树林映照得或明或暗,掩映在绿丛中的房舍上飘着缕缕的淡烟,早起的牛在大口地吃着路边的草,晨光将它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轮廓。早晨清新的空气使人觉得心胸一派静爽,“你好”,我与下山的老乡打着招呼,“来啦”,老乡的这种口气似乎是见了熟人,也许象我们这样的游客见多了,所以没有一点好奇。 边走边看,不觉已经到了中路,这儿的藏房的外形样式看起来并不如甲居那样整齐,并且相对集中。在村里的路上走着,不时地与散放的鸡、猪、牛相遇,互相行注目礼后相安无事地通过。突然我发现了一头可爱的小猪,毛色灿烂,色彩很是与当今的时尚类似,喊住杨同学,经他鉴定确认后,进行拍照,准备回去后提交毛发处理行业,作为样板标准。 这儿家家有个院子,乱石砌的墙,不高,不时有院里的枝枝藤藤或伸或攀的出墙来,有的还开着红红白白的花,给冷色调的石墙添上了生气。中路有着大片的平坦,有的种麦,一垅垅的绿,将大块的田加了横或竖的条纹;有的植果,用石块垒起矮墙,将满园盛开的缤纷围住。一妇女正在树下弯腰使锄,旁边一幼儿席地坐在铺开的衣服上,用乌亮的大眼注视着我们。一片耀眼的菜花,一个身着红衣头带遮阳帽的少女也在黄花的映衬中忙碌。这些全是很好的场景,给我们这些游手好闲的人提供了视觉享受资源。 一栋高大崭新的楼,也是正在装修扫尾,也是准备五一游客,待上了楼顶平台,发现也是绝好地景色观赏处。这楼在村落的边缘,隔着一片田地,对面就是一高山,山坡缓缓而上,坡地上的景色与甲居差不多,不同之处就是中路有了碉楼。 在楼顶,放眼看去,视力可及的约有八座碉楼,高度约有十几米,皆为四方形状,高高低低地分布在周边山坡上下,有的完好,有的已经缺损。历经数百年沧桑,准备为保卫家园而战的碉楼,而今依然高高挺立,在遍山的绿色中,仍显出一丝当年的杀气,不知乾隆年间的金川之战是否曾在此厮杀。 看到不远处有一寺庙的尖顶,准备去看看,于是与楼主人约好中午在这儿吃饭,然后往寺庙走去。顺着田地间曲曲弯弯的小径走,逐一经过农田、房舍、碉楼,靠近了寺院。一只狗站在房顶上冲着我们在狂叫,似乎不可能从那么高跳下,所以我们径直走进寺院里。喇嘛不在,殿堂门关着,只有几个小孩与老人在坐着。我们乱转转看看,说了几句,便往回走,准备吃中饭去了。 回去的途中,突然不见了Z,张望后发现他蹲在一处田埂边,用相机在拍着什么,走拢后才发现他对蒲公英产生了兴趣,那一球球白色的绒状植物成了静物作品。 回去后,主人端上了滚热的酥油茶,在这些年的游历后,我喜欢上了酥油茶,虽然味道与平时习惯的截然不同,但确是在那氛围里最有味道的饮品。中饭也很好,四菜一汤,主人不要钱,在推拉后也只收了30元,他在丹巴文化局工作(姓名遗憾地给忘了)。那栋四层楼是中路标志性的建筑,应该很好找。 3、梭坡的碉楼 下山后已经午后2时,司机也在等着我们,上车开往梭坡,地点在丹巴以南的大渡河旁。丹巴碉楼最集中的地方就是梭坡,并且那里碉楼的数量最多,形状也最多,有四角、五角、八角,最多的是十三角碉楼,那会是什么样子? 到梭坡的路是最差的,在过了一座索桥后就是土路。一辆拖拉机在我们车的前面,那驾驶员正努力地设法将拖拉机开上前方的陡坡,在几次尝试失败后,硬是靠几个随车的小伙子推,才将拖拉机开了上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小面又得停下,再次徒步上山。 顺着一条长着许多柳树的山路到了碉楼附近,一块石碑上写着关于碉楼的介绍,一面石墙上有“打土豪分田地”几个字,红军来过这里?高处有人声响,抬头看去,几个游客正在一座碉楼的顶端。 碉楼是用大大小小的石块砌垒而成,石块并没有经过很好的加工,粘合物也就是普通的黄泥,碉楼下宽上窄,用木料分成若干层,虽历经数百年风雨,甚至地震,至今依然伫立,也算奇迹。不过,年岁已久的碉楼还是现出衰老,崩塌的顶部,长长的裂缝,有的已经倾斜,有的内部隔层已经坍塌。我们进了一座,一老乡守在门口,要2元一人,说是乡里的规定。 踏着摇摇晃晃的梯子上了两层,每层只是用几根圆木为梁,上铺点木板,显得破败不堪。抬头上望,到顶还有很高,看这个样子,我们也不敢再往上爬,小心翼翼地退了下来。 据称梭坡有28座碉楼,但眼前能看到的也只比中路略多几座,也许还有一些在山的另一侧。十三角的碉楼也没见到,只看到一座八角的。山下就是大渡河,在河对岸的山上也有一些碉楼,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的易守难攻的地形和堡垒,可以在此一夫当关来扼守要道了。 可能上午的过程使大家累了,都没有了继续登高上山探访的欲望,晃晃悠悠地下山回去了。在丹巴的包车共160元。 4、丹巴的美女 丹巴美女早已名声四溢,杨同学也在前几天就开始念叨。待到了丹巴以后,他就两眼放光左顾右盼,全方位地“猎色”,期盼与美女进行四眼对视。不过,连我也替他遗憾,杨同学没发现仰慕已久的对象。他怨恨地归咎,美女们肯定已经被人挖掘出山,从事GDP增长工作了,空留养育美女的山水与彩楼。 唉,且活剥崔诗一首以赠 美女已乘汽车去,此地空余藏zàng彩楼。 美女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山历历甲居寨,芳草萋萋金川洲。 日暮温柔何处是?丹巴城中使人愁。 可是,在甲居、中路与梭坡,所见女子(无论中、青、少)且不论容颜,就身材而言,皆是苗条挺秀端庄,倒也给留下了许多想象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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