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到南疆从乌鲁木齐本打算乘晚上八点多的火车到焉耆,由焉耆再坐车到博斯腾湖。正好凑巧搭便车到了博湖。汽车比火车要快两个多小时,但是舒适度就差些。七个小时的旅程,离开乌鲁木齐也便和绿色暂别,虽然经过风力发电场、盐湖,还有远远能望到的还有一丛翠色的大阪城,一路上更多的是沙丘,是一望无际的砾石戈壁和或赤或黑的山岩。好想走进大阪城区看一看,看看当年王洛宾《大阪城的姑娘》灵感的发源地。司机告诉我,随着交通干道的改变,大阪城已是门前冷落鞍马稀了;村中多是老人,年轻人多半是在外打工。 高速公路在天山山脉中蜿蜒着,路况很好,虽是初秋却炙热难挡。还记得途中有个地名叫榆树沟,眼前并非昔日郁郁葱葱的榆树林,已经是被烈日和干涸风干了的一棵棵老榆树标本了。我不记得当时是怎样一点一点熬到太阳西下,熬到车终于驶出了山口的;只记得一个字, 那就是“热”。 到了焉耆地界,稍稍有些凉意;进入博湖地段,已经是繁星满天,不宽的柏油路两旁是芦苇,是庄稼,带来的丝丝凉爽透人心脾。
绿葭苍苍话博湖在博湖小住的三天都是阴雨天,竟有些冷,同前几日在吐鲁番、在来时的路上简直是两个季节。 虽然没有见到晴天之下博斯腾湖碧水、蓝天、绿草的美丽,却也领略了雨雾之中白鹭起舞、芦苇婆娑给博湖增添的魅力。 方圆一百四十公里的博斯腾湖望不到边际,尤其是在雨中。一丛丛高而深密的芦苇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离远望去,叫人不禁想起《诗经》里《蒹葭》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蒹葭萋萋,白露未晞......”;只是没有所谓伊人“宛在水中央”! 取而代之的是屈指可数的小渔船和双手推桨的渔夫,看不清晰,只有模糊的轮廓在雨中泛白湖面和苍绿芦苇的背景下,仿佛旧时宣纸上的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我独自站在没有任何建筑修饰的岸边,撑着伞,享受着博斯腾湖的宁静,欣赏着这幅淡雅的画面,心里却渴望成为那在水一方的伊人! 也许博斯腾湖水鸟最多的地方要数白鹭洲了。进入白鹭洲管理处的大门后驱车沿湖岸走走停停,只能远远望见孤独的白鹭在水中觅食和在浅滩上成群的水鸟。好像白鹭都是独来独往,一路上没有看到两只或两只以上在一起的。而水鸟则不然,很乐得扎堆儿。因为近年的旱情水位已经向湖心退进了十多公里,随水而栖的鸟儿们也就此远离了岸边,但仍然能听到它们嚷嚷嘎嘎的叫声,看得到它们高飞的振翅。头一块砾石,或拍一拍手,水鸟们虽在远处,却能敏感到威胁,突地群翅起舞,在空中一分钟后又翩翩而落。岸边最抢眼的是隔三差五生长着的红柳。粉红色的细叶像丁香花开,和岸边芦苇的翠绿形成鲜明的对比:红的更红,绿的更绿。而芦苇丛中,只要有一洼清水便可以看到三两只的野鸭在悠闲游荡,它们并不怕人的到来,只顾专注自己的事情。 也许这里没有人伤害过它们吧,但愿永远不会。 博湖县城边上的孔雀河的一个分支叫流沙河,据说就是《西游记》中沙僧等待唐三藏的那条河。如今已经修了桥,筑了坝。离河不远有一座小而简朴的寺院。平时不开,初一十五有僧人诵经,香客进香。寺中还有唐僧所取小乘经的手抄本。我有幸参观了这小小的寺院,经堂内却不失大寺庙的庄严与华丽。平日来此打理照顾的是个二十八岁的蒙族小伙子,没有结婚。小伙子说还有几个和他一样的奉佛者,他们都是自愿地轮流义务服务的。 可爱的城市库尔勒库尔勒是个干净整洁的城市:绿树成荫的街心公园,宽阔的街道和广场;每一处都干净得无可挑剔。 所有车辆、行人各行其道,没有看到车辆闯红灯,行人不走人行横道的。公交车的售票员都是用广播播音员般的声音双语(维语和汉语)报站名;车站卖报纸的人胸前都挂着证件。 晚间的夜市,每个摊位都要在地上铺上塑料布或毡子,以免地上沾上油污。 在库尔勒让人感受到的不仅是干净,还有悠闲和纯朴。晚上十点钟是当地夜生活的开始。在家吃晚饭的男男女女大人小孩便涌向各个广场,加入不同的活动之中。有跳交谊舞的,也有随着新疆舞曲跳健身舞的,还有随着悠扬缓慢的苏杭民乐跳着类似芭蕾般舞步健身的。孩子们更是在充气屋或小电瓶车上玩得乐此不疲。这里的人更是纯朴热心。我在所住的宾馆订去库车的火车票,宾馆经理正好在前台,他告诉我在宾馆订票要手续费,还不如到火车票销售点去,离宾馆只需走五分钟,并走到门外给我指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