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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团·游·导 踢踏踢踏，绿灯又开始闪烁。随即变黄灯，稍一停顿黄转红。而不经意间抬头看，又回了绿灯。已数不清这样无聊的跳动变换周而复始几度轮回，而我却似乎盯了很久。说好6点50是能等到的最后极限时间，‘过时不候’一向是集体出发最严厉的警示，然而，留存着的集合短信里依然留有这四字，可是略显满溢的锦江大巴仍自岿然不动。总是会有人犯天条，也总是会有人的网开一面。 我干嘛要一大清早去赶大巴啊？是啊，出行见得多的尽是火车飞机，听讲近来买车了，还坐哪回子的大巴呢？ 不会吧？是随旅行团去旅游。虽说秋色别致，气候爽朗，可北京才是本月去的，而且记得，不跟团也有些年岁了。 十月十七，可确是我一次地地道道的旅行团旅游。有导游带队，有讲解介绍，有行程单安排，一个二日巴士游。寻常的旅行团，要我一般参加就不寻常了，旅行团 独自 江浙是显而易见之理。但看素不相识的人群里有个不同一般团队的特点，正是这个特点，才使我不寻常地坐上了大巴，跟了团。所以今日旅途所遇的人事或都是机缘巧合，且一年一次。整车都是导游。 整车导游不假。考出试，领个证，您都是这个身份了，至于常不常挂胸前，估计也没人在意。因为大多是徒有虚名，甚至连个兼职都不是，涉足在别的领域里，只有在一年一度的导游年审例行踩线里，才被动地出来走一走。不过如此例行，只今年刚刚开始。全然忘了当年考试的埋头奋进，也忘了，拥有它曾经何尝不是一种炫耀！ 一个人的单行我倒有过一次，一个人的跟团行可是今回初遇。踏上沉甸甸的大巴，似乎用不着任意的眼神交会，我径直走向车厢末端，余光里倒退的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或许因为陌生、太陌生，尽管倒退里还有寥寥的空座，但我还是喜欢落坐在最后一排，我的潜意识里，一个人似乎就应该默默无闻，一个人似乎就应该有属于他的角落，最后一排也许能够一眼将陌生扫尽。 真有太久没有像样的跟团出游了。我心想最后一排最好就不要有人了，反正万不得已没多少人喜欢最后的位子。但是对不起，本大巴满员！临近七点，二美女东张西望缓步移来，前面实在没空位了，都什么时候了！将就凑合着后面吧！我自行人等车，跟团行车等人，从这点上看，二者倒差别甚小了。 美女坐定，便开始早饭。之后嘴还没闲着，犹如碰上了三百年为谋一面的故人。我自然没那么轻佻，如果是，如此一刻不停，可谓针插不进，水泼不入，我要搭上话也是极大的难事。索性独自神游，默然不语。我可以索性，但有一个人不可以。导游，黄盛。 现在车开上了延安路高架了。黄导可就马上进入他的角色了，尽管大家都具有相同的那个身份，可主角决然是我们的 有意思的是，讲解中的他时不时会拿自己插科打诨，尤其是遇上一知半解不能自圆其说的时候，总是摆扭起胸前的挂牌，一再复陈自己毕竟是个初级导游。黄导的谦逊不无道理，当今世界，知识，浩如烟海；人才，藏龙卧虎。对照之下，总会从中找到自己缺失的一角。谦逊不失为向人讨教的高明之举，也不落了面子。可是，多半人是不会理会那些江浙一带老生常谈的风情风俗故事的，景点的介绍再美轮美奂也唤不醒昏昏沉沉的脑袋，所以‘车讲’确是吃力不讨好，又不能不讲，那是必修课。黄导的滔滔不绝多少还是渗入人心的，也不至于让多数人成了‘上车睡觉，下车拍照；回到家，什么都不知道。’的所谓持牌导游。到了嘉兴说嘉兴， 到了平湖说平湖，到了杭州说杭州，杭州说得还长，以至于车都拐上上三线了，还在叨噔南宋的韵事。黄导年岁不大，言来语去之间也是三十出的人了，真不老成，挺有趣的，霍然醒悟过来，自番言语：啊！快到啦！我绍兴还没讲啦！仿佛是天生爱说，这点上从不见偷懒懈怠。某种程度上说，能有如此准备，也总叫人领领情了。 接着说绍兴。黄导不急，容您讲完。况新昌本也是隶属于绍兴的，您在此时话锋一转可谓刚刚好。 太阳已经顶高顶高了，出来也半天了。总不能荒废了行程，新昌。 隶属绍兴，不提。新昌被会稽、四明、天台三大余脉合围，是一个地道的山区小县。地理上形容曰：八山半水分半田。如何琢磨，本人亦不理解。猜一猜的大概，就是山多田少吧。尤其是可种植的耕地很少，这就和山区的土壤组成和气候条件有牵关了。流行俗语云：上帝为您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同样为您打开了一扇窗。农业恐怕是上不去了，但蚕桑 茶叶 花生等经济作物仍旧可以茁壮。而最觉得了不起的是人。新昌年年是全国综合实力百强县，靠得是与生俱来的经营头脑。 悉数我以往的游记，像似以上介绍段落不大见着，因为那都是旅行网站的事情；跟团的朋友，那就是导游的事情。今我附上一小段，一来真的钦佩浙商无孔不入的经营韬略，硬是将一个普通山区打造成经济强县，大伙都知道，中国像这样的山区多如繁星，可别的省份为何贫瘠依然贫瘠，艰苦依然艰苦，落后依然落后？二来则是此团的一个身份，导游们。晚间用饭。一些饭馆 景区 度假村的大小经理都会过来围绕餐桌兜一圈名片。浙江就是这样，个人就是企业，企业就是个人。但都少不了的就是敏锐的嗅觉和营销的意识。由此可鉴，浙商理应成功！ 饭毕，还给我们每人准备了一套资料。一本书，新昌旅游；一本吃住游手册。随手翻了几章，记下一点，于是便有上一段了。 刚讲到晚餐，中午到的新昌，下午的光景还在等待消磨着。 下了高速，就奔着新昌的重阳宫去了。 陌生的隔阂依然没有打破，我依然寡语不言，也找不到半丝打破的迹象。是的，除了大巴上的这个位子，我似乎不属于这个临时拼凑的团队。直到进了重阳宫。 当大巴发动时，她向每个人递水递到我时，我只微微地颔首表谢。她似乎没有眄我一眼，而我却看清楚她的脸庞，这是张我愿意多看几眼的脸庞，却不因浓描，不因美艳，不因精致。只保有那份世事不谙的无邪，以我阅人的精准，而后确是。 当大部队的人马都死命跟着黄导那面彩旗，竖起耳朵侧耳倾听的认真样，好像对方是在预言明天的彩票开奖号码，没听到就像立马错过500万那般急恐。我每天只买一组随机的彩票，风雨无阻，只买当天开的，无论哪项，只是一组、只是随机。事后发觉也不怎么去兑奖，但毫不介意，只是把其当作中午饭后散步休闲的一个由头，且顺便做的一件小事，这事的名字叫：福利。 是以，我当然不往那人堆里挤兑。他们散了，我上。事前，我还得装备装备。用惯了，这个东西也挺好使的，简易的一个三脚架，粉红。关于它，还有专门的故事，这里按下不表。（请见下篇，北京记） 随着一个个殿宇的纵深，大部队也有自顾零落起来，这零落的最大原因就是：拍照。上苍总待我好，我愿意多看的脸，他就让我多看。这个她，就是零落其一。别光瞧一副稚嫩相，只要是导服中心的工作人员，咱们都得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 我端着个粉红色的长家伙，时不时还跑离它，向着那个架着的地方一本正经，够显眼的了。 我这才敢肯定，车上递水的时候，她真是眄（斜视）他人。不过，知道我是导服一家亲后，她很忻然。拉着旁畔的导服中心的同事，笑欢欢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他是游客呢！心想，怎么这么个游客老是跟在我们后面。哦，端三脚架的就只能是游客吗？或许还有其他表现，让她觉得我不怎么像（导服导游）？ 我也开始搭讪了。索性多看几眼也悦目悦心。不料想， 重阳宫也就没什么可说，全凭张大胡子的几部武侠剧的名声。自在随意走动走动。 进入主殿，一个仪式正举行，八成的导游们都参与其中。人人手中持着一注香，经点、插、拜，对着道仙爷爷表虔诚。看来导游也是俗人居多，要是以此表率，这个迷信破除得何年何月？景区也苦不由言，看似人丁兴旺，进门全是导游，一个子没收到，还陪了香钱。仪式里，不厌其烦口中嘟囔敲着那个什么玩意的小道士亦徒劳了。这样不花钱又参与性挺强的节目， 我看了会热闹，转悠着来到偏殿。正遇上仪式结束，她也散到了这里，貌似兴头还正高。又是一阵点、插、拜，在‘点’之前，对需用火柴犯了难，挺有意思，划火柴居然不会？划火柴这种我小时候觉得挺有意思的活今天这里再回味一下。‘我来吧。’她很高兴。我忍不住脱口问了一句：你刚出来工作不久吧？‘谁说的!二年了。’这下倒是我乐了。她这资历，挨到我们行里，我做她老 这偏殿里，也有节目。——黑暗大道。实则存心把一块空间用墙拦成曲曲折折的走道，然后不安灯。 接着，明摆着要人通过，是居的什么道心？是见识黑暗，知晓光明来之不易？还是装神弄鬼 故弄玄虚，纯粹娱乐？一走不就有感了？ 这黑暗大道的出口还看得见，正碰上有二女导游出来，听口气，着实有些萌。细听其述，原来只是萌于一样事物——黑暗。因为黑暗所以只想摸索顾忌着不要碰壁；因为黑暗只想迅速地寻得光明。黑暗是痛苦的，黑暗是漫长的，黑暗是难熬的，而她们亦惊恐，惊恐于突然之间光明降临，道仙相伴，且仙语连连。伸手五指不见的黑道里，这种突然，不是玩人心跳嘛！不过，立意是有了，——光明降临，新意却乏善了。第一回是惊恐了，第二回不屑一顾了，第三回骂恶俗了，第四回出口了。黑道里的全部就是这些伎俩。然而，也有人热衷。二女说光顾着一路趁着偶现的亮光走人，没好好的体会，体会黑暗？我还没进，一拍即合，她们跟我后，小心翼翼，再进一圈。哎不知道， 重阳宫算是游完了。还有一处，千丈幽谷。就隔着旁边，三五分钟的车程。至于它，我见过这般的一段描述。 ‘千丈幽谷应该算是给人印象最好的地方了。看惯山看惯水，一般的山水已经很难打动我了。在幽谷中，忽然有了一种心境。徜徉在平平整整的溪谷中，萦耳不去的涛声始终伴随着我们，阵阵的冷风让你更加珍惜偶尔从林子上洒落的片片阳光；而这难得一见的阳光，从支离破碎的竹叶间洒下来，斑斑驳驳的，像我放心的心情。’ 此兄台自诩惯看名山大川，怎么连幽谷这样的小场面风景都会轻易打动？她说了，忽然有了一种心境。可能就是那种心境，让她在那刻感动，幽谷只是一个引子。‘印象最好’恐怕更是折煞了它。 浙江人给景区起名也真有本事，随处弄条沟壑出来，有溪水流，有象形峰，都可以称为峡谷，那么雅鲁藏布 科罗拉多都要哭出来了。千丈幽谷，名字动听，主要是能紧扣人的那种遐想联翩。千丈，一定是壁立千仞 峰直崖陡；幽谷，一定是人迹罕至 世外桃源。要知道，浮想和现实之间总是有差异的。有时还不小。 话说回来，十一过后，这类小地方冷冷清清，可说‘幽’。千丈，也有道理。莫听说过‘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李白的，梦游新昌天姥所吟。沃洲天姥，我们明日拜会，此刻不提。没听过？不有名！没关系。接着来一句，如果再说没听过，我要怀疑你是不是地球人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欲问，天台真有四万八千丈？瀑布真有三千尺啊？您量过？不仅没有对高度长度去考证指明其谬误，反而被冠于千古名篇。按照这个逻辑，千丈的道理懂了不？ 一天游毕，得住宿去了。半途经黄导点拨，硬拉我们去了一个过路的度假村。一直待在咱们车上，西装一身，不搭调地老提了个纸袋，我们下车他也下，我们进景区他也进，我们回车上，一看，咦，他又在。这位孜孜不倦的男先生，正是这家度假村的某经理。黄导的点拨，言下之意，贵经理跟了咱们多时了，礼仪之下，我们当去看看。再次对浙商营销意识方面的坚忍不拔肃然起敬，对于这个辛勤不亚于咱们黄导的经理，用脚投票致鼓励。 房间不错。别墅区在新建。临走，全车上海导游在度假村大堂门口集体大留影。我在想，这张由一群平凡的人组成的照片，未来一定有他们大书特书的用处。纸袋经理遂得营销贡献记一。到度假村而不住，只是参观，恐怕也只有我们这个特别旅游团的项目有了。 该说下晚上住酒店吧。酒店地理位置应算市中心了。我如何评判？看肯德基。肯德基即市中心，市中心一定有肯德基。结果我住的房间，肯德基楼上。到了领房间钥匙时候了，某一男组员自告奋勇与我组合了。估计是看我人比较靠谱，从哪看？端着个粉色的三角架看吗？ 他是衢州人，算起来还是本省的同胞。现在自是在上海，做净水器的代理，又是营销！聊了半会，也看出他旅行经历不多，平日工作闲时少，这次导游年审才迫不得已旅行了趟。说到什么机缘巧合下考了导游证?也有点含糊，不是为了生计，也不是出自爱好。不问了，或许人生在某个阶段的决断永远是如此无法解释的。 我现在出行不太喜欢二日游，因为当眼睛一闭一睁时，就意味着收拾起，这一天就是回归。对于没有多少留恋的旅途来说，这种回归却变得更加迫切。早发早回是大多数人的愿景，我没所谓。 和一天前相比，此时大巴上的等待心里有底了很多。黄导照例问早、问吃、问睡、问东问西，问的时候，大巴自顾启动向前。在半开玩笑中随口问到，大家退房前仔细检查过了吗？什么手机充电器之类的容易落下。突然，有人举手示意，这不是玩笑。‘什么！真的假的?’黄导狐疑了分秒。竟然真会有东西遗落在房间，且就是手机充电器。从此判断，黄导俨然可以成黄道仙了，一说一个准。 由此顺水推舟，黄导索性吹起了‘仙术’。说他学看手相，教了我们几招看法。还在网上发帖怎么来看手相，吸引众痴迷（迷信）者趋之若鹜。他的回帖已然招架不住，最后停了。随后，他一路标榜自己的网名多诗情画意，朗朗上口容易搜索，朋友们来听听有那一回事吗，——雨中的江南晨。 昨越一谷，今览一湖；昨拜道仙，今跪菩萨。昨太白梦游，今导游群游。新昌游的倒不重复。 有个提法，浙东唐诗之路，据说条件成熟，还会申遗。对于诗词，说研究我不敢，小爱之。对李白梦游吟别以及新昌的诗词底蕴，早已慕名。昔诗仙追谢公足迹，今人又追其足迹。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后来者不会戛然至此。幸哉！我来到了梦游地，沃洲天姥。 沃洲乃一人工湖，大，胜于西湖数倍。李白吟咏时，只有天姥，还不曾有湖。（没加考证，只推想，千年以前，人工水库应还没有吧。）今有湖，须坐舟。所以著不了谢公屐，登不了青云梯。只在船头瞰望天姥，感怀诗情亦乐。对于此刻心绪烦杂的朋友，李白教了我们一句‘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以当平复。 俗有云：最好的总留在最后。可是，近年的游记，像这样流水式的将所游景点各各详尽，已不多见了。所以，哪怕是新昌旅游的头牌，打个比方，说北京总说北京故宫，说杭州总说杭州西湖，说厦门总说厦门鼓浪屿，说上海总说上海东方明珠，说台湾总说台湾日月潭，第一与之地方牵连的所之谓头牌。说新昌总说新昌大佛寺。哪怕是新昌的头牌，故事里却只有下一小段叙之。 整个景区那是相当的大，顾名思义，整个又都是围绕着佛门佛祖在布景。只二个字便能概括，‘三佛’。亚洲第一卧佛，露天弥勒佛，江南第一大佛。爬上攀下的游览不提。题外有二，到山门和进山门。 到山门前，这是一块各古装武打影视剧组都热衷的地方。谁让那些大侠们总拿少林寺说事！要不出自少林，要不少林论剑，要不少林找茬，高手比武或搞阴谋诡计时，有事没事都提个少林寺出来，尊其为武林的泰山北斗，但又以灭此为荣。一般说来，正宗的禅宗祖庭，唯一就是河南洛阳北少林。地方唯一，可那块经久不衰的牌匾究竟山寨了多少，估计连释CEO都得叹口气。所以，影视剧组不可能一直往洛阳跑，那里条件毕竟还不怎么好，关键是一点：没有必要。把大佛寺的牌匾换成少林寺，在一帮人的打斗中，广大观众能够看着后面挂着少林寺的牌匾，就安了。多少人会去想这是不是康熙真正的御笔？顺便一提，就连赫赫有名的李连杰成名电影《少林寺》都是在浙江取景拍摄的。这也好理解，赤壁总不真跑湖北的长江上去火烧吧，能算例外的，恐怕就属《庐山恋》了。 进山门了，见一大池，红体上书‘放生池’。除了可以吹出的典故，没有什么特别。不过以下景观不能不一提。远观是一个树桩，唯独起眼的大概是正对着‘放生池’三字的前方，是让人摆形状照片的。不走近的话，果然是也。导游们争先恐后地排队候着，一波下来挨着一波上去，一畔的我此时只一小小心愿：徒手一摸貌似平常的树桩。实此树桩并不平常，是我在其他地质结构中所从没见过的。这或许是新昌特有，近旁观看，外观树形，内质不是木头一般的年轮，而是硬硬的一种石头的罗列，此树非树，此树是石。此奇特地质称木化石，但要我说出个道道，恕我才学不及。就摘录一段新昌旅游上的有趣比喻，假如人的生命是85岁，木化石的年轮距今一亿四、五千万年的历史。我们人的生命在木化石的年轮中比较一下，只有七八秒钟。请珍惜我们自己的生命。 也请珍视我们的光阴，是是是，我们的确要回家了。故事没完，回程的大巴上还有一出。 照例的回程又和初来的一个模样。黄导仍然热情洋溢，下面不管前面覆云翻雨，我自呼呼大睡，睡到那个红绿灯依旧闪烁的街口方醒。可是特别导游团终究还是特别的，呼睡不行了，除非您在喊道您名字时，猛然醒来，然后可以记得清想说的话，对得住底下不厌其烦的众耳。 导服中心的二位老师，杨是其中一，要求我们在座全部导游，轮次挨个去站到黄导立了二天的位置，吐出一番能够代表这个特别团队的心语，内容不拘。 几十号人，大多没什么拘谨的。 ‘这个所靠的位子，曾经是多么的熟悉（司机座旁有一软软的靠垫可以拉出，专让导游在面对游客做‘车讲’时舒服地靠着，挺人性化的，不讲真不知这突兀的玩意是什么用场），然而，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靠了，今天再来靠一靠，还是挺舒服的。导游工作太辛苦了，没有扛住，所以后来就转行干其他的了。。。’——一个当过导游的女孩，现在招行信用卡中心工作，开篇提到话语不断的二美女其一。 ‘我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听说有导游证可以免费进景点，所以就去考了。结果发现，去了很多地方都因为没有带团而不让进，伤心郁闷死了。至于做导游，看情况吧，有机会的话，我愿意试一试。’——此女是复走黑暗大道其一。 ‘本人是一个 ‘我和黄导一样，也是个做老师的，平时的爱好就是弹弹琴和旅游。考了导游证就是图出门行个方便。这次很高兴能够来参加导游团的旅游，新昌绿水青山给我留下了极其美妙的印象，也认识结识了那么多导游，明年一定还来参加。刚才听前面一位先生说准备去稻城亚丁搞摄影，稻城亚丁，我正也计划中去，咱们过会私底商量商量，届时能否同行？’——一位纯粹爱好旅游的导 ‘谢谢，大家下午好！这靠垫靠得的确舒服，但这却是我第一次在旅游大巴上，拿着话筒，面朝着这么一个方向而说话。刚才我听了大多数人说了自己并不在导游行业中混迹，我亦不是，做一个像咱们黄导一样尽心尽责的导游确实很难很难，我自问没有这个本领。要那么绞尽脑汁的知识储备，要那么不辞辛劳的奔波。我真正是来自于一个在座压根想不到的行业，金融系统。别人要讶异地问，金融系统收入不菲，待遇不错，且工作也不轻松，何来理由和时间去考导游做导游？正是对旅行的一种满腔炽热，才让我考虑到在旅行上多方面的自身打磨。我从20岁出头开始意识行万里路，从一开始去南京扬州也要跟着旅行团走，到慢慢脱离了按部就班的安排自己走，到决定考导游证横行天下，到灵感触发一篇一篇将所行写成游记，到参加旅行时报的会员，再到今年小波的到来，去完成另外一种出行方式的转型，自驾。这是我一个旅行进阶的过程。对于我来说，回到原点的大巴不是意味着旅行的结束，还缺少记录心情记录感受记录所见所闻的那一篇。关于导游，我记得二年前，近年来唯一一次因为单位福利旅游的原因跟团去了海南，回来写了一篇，海南导游三十六计的文章。本没在意太多，谁知在网上还引来一片莫衷一是的鼓励和诋毁，点击和评论者之多都是我当前所发游记之最。褒者多半是在海南遇斩，心中不快，借此一出气；贬者多半是真正从事导游工作者，说我不理解那些无底薪、无保障的导游人员的艰辛，相当自负，妄称自己也是导游，吃了点亏就出来攻击，心胸狭隘，吃屎去吧！等等谩骂。其实，我只是一种好玩，正巧当时在读一本三十六计的书，海南导游的行径招招都与书中描述契合，索性就把其当作游记来写，或许是我文字比较尖酸辛辣，这完全是一种表现方式，和对导游人员的情感毫不干系。最后，我还想凭我的旅行实际经验，告诉刚才二位用导游证受阻的同学。十一我去北京，去天坛，平时江浙跑惯了，导游证就当令牌一样出示就可，不挂前胸，可在天子脚下：不行！虽我不多见，但这次还是乖乖买票了。既然没带团，导游不免，在北京尤甚。那么随后我采取的应变行动便获得了成功。一行余下三人的票都由我来拿捏，到检票口一起检来，最关键的一点，挂上您的导游证；最重要的一点，有模有样，大大方方。而后验效，天坛的第二道门票过了，颐和园 长城 北海都过了，连明令不免的故宫也就那样进去了，起先我已为自己入故宫买好了票，结果当了回‘黄牛’。——以上言语出自本人，依稀记得这些，实际远非全部。退下时，有人提问，原来海南那篇是你写的？我看过！；有人拦住了我，递来了纸笔，邀我写下联系方式，我不知所以，俨然有明星经过粉丝区的架势。落座时，还不得闲，一傍另有人发问，下周也去北京，针对行程，问东问西了半晌。至此，旅行团，游，导的故事全部收场，谢谢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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