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春水一江 于 2015-12-25 13:52 编辑
骑行第四天:巴仑台休整 听骑友讲那风雪中生死一线的故事!
5月21日,晴天。
我们决定在巴仑台休整一天。这对我非常的有利,可以让受伤的腿休息休息。
巴仑台镇地处南北疆交通要冲,那通往伊宁的国道218线和国道216交汇于此。那也是一条骑友们十分喜欢的骑行路线。南疆铁路贯穿该镇,交通十分便利。运输矿石的重型卡车都是经过这里休整后,再去翻越被称为“扒轮胎”的胜利达坂。
我们在饭店清洗了被一路泥水弄脏的装备、车子和衣服。吃饭的时候,听着未巍和伟钢讲述着19号晚,他们那一段风雪中生死线上的故事:
未巍在见到我们后,嘴里总说着一句话:“以后再不敢把别人说的危险当笑话听了!” 未巍说:他在上山不到一半的地方,就接到天一打来的电话,但他认为九公里的路不是太长,特别是听道班的人说:一般是山这边有雪,山那边就没有雪了,到了山口就是20多公里的全下坡的路,冲过去应该没有问题。加上他的前面还有伟钢,所以,他决定还是继续上山。 可雪越下越越大,风迎面吹着,让人睁不开眼,前面的路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在时有车子通过,只有一步一步沿着车轮的印子走。到了山顶已经8点多,他想拍张照片,可手冻的按不了快门,正好有个小车停在山口,他就让司机给他拍了张山口的照片。 下山的路上同样下着雪,他的手电筒用的是强光,很快就没电了。好在不断有车子通过,车轮的印子就象一根救命的绳子,给他前进的道路做着引导,清扫着障碍。虽然他带着双层的手套,手还是被冻的没有了知觉,心里开始恐慌起来。
就在这时,他看见伟钢的头盔和行李丢在路边的雪地里,就更恐慌了。他喊着伟钢的名字,以为伟钢出事了。因为下山的路非常的陡,但没有人应答,他已经想不了许多了,一个劲的往山下冲去。
晚上十一点左右,他终于来到山下最近的有人烟的地方:黑熊沟道班。并在那里见到了已经先行到达的伟钢。
伟钢在经过19号的风雪后,很沉默,思想波动很大,说想回家,不想再继续骑了。 那天他走在最前面,他没有带手电和头灯。新疆的时间黑的晚,按平时,天黑前到达原定目标是没有问题的。
可下山的时候,他的V刹车被冻住不能用了,手又被冻僵了。就在心里恐慌的时候,后货架的螺丝又掉了,他想都没想,把驮包等东西甩在路边,一路往山下冲去。
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不能这样死在山上!“我想的就是逃命!逃命!”
十点多,他跌跌撞撞的走进黑熊道班的大院后,但那在路上的恐慌感觉,还没有在他的心里消失。
第二天,他在道班花了200元包了一个车上山,把自己丢在山上的东西又捡了回来。
他们二人在述说事情经过时,那脸上的表情是沉重而严肃的。
很有意思的维文的男女。
我听了他们的故事分析和总结到:19号的危险不只是雪,而是风雪交加。风使人身上的热量快速的流失,这样自身和运动产生的热量都无法保存。而失去热量,人的活动能力就会下降,甚至丧失。
但他们还是幸运的,因为他们的车都没装档泥板,如果装了档泥板,冰雪就会将轮胎和档泥板连成一体,推都推不动。那样,只有弃车下山了。
而天一、老李、可乐的车都是有档泥板的,老李还穿着透气的夏天的鞋,如果他们三人当天继续上山,那是非常非常危险的。
老李说:“天一那天返回的决定是英明的,那天真的上了山,死的就是我!”
天一说:当天,未巍还有一个很好的机会,那就是丢掉装备,坐那个路过山顶的小车回来。
未巍说:他的右手三个手指现在还是麻木的。我摸了摸他的手指,小手指依然是冰凉的。
户外的危险都是未知的,难以预料的,只有在经过后,你才能认识和总结它。它会是你一生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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