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春水一江 于 2015-12-23 19:54 编辑
从下午开始,我就显得精疲力尽,新疆的可乐状态也不是非常好。我们相距不远,我开始推几步车就要停一停喘口气,然后再接着向前推着走。
就在我看到前面缓缓上坡路上的一个弯道口时,远远的有一个人向我跑来,是天一来接我。虽然不到二百米的路程,可对当时的我来说,却是莫大邦助和安慰。
转过路口,我就看到了公路右手的气象风标和一个二层的小楼,应该是一号冰川到了!
这40公里的路程,我足足走了9个小时。
我一走进气象站路边的蒙古包,未巍就对我说:“春水,我和老板说了,这里住人20元,用自己的睡袋,晚上他给你生火。”
我说:“你们不住吗?”未巍说:“我们接着往前走。” 我看着外面飘起的越来越大的雪花说:“今天大家都很疲劳,现在又下雪,还是住下的好!”天一说了一句,意思是不是一起住下明天再走? 但未巍态度很坚定:说:“今天不走,明天也还是要走,躲不掉的!”我看看老李问:“你也走?”老李没有用眼睛看我,说:“我也跟他们走!” 看来这是一个他们已经经过商量的意见了。
我对最后走出蒙古包的可乐说:“不要勉强,不行就回来!”因为队伍里,只有可乐还是第一次骑行这么高海拔的道路。
看来这一号冰川的蒙古包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留下了!
对出现这样的状况,我的心里虽然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有着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在蒙古包里,我和他们一一握手道别。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仅仅二天时间,说不上依恋和不舍。但一个人留在这风雪的环境里,我心里还是有点说不出的悲凉和孤独感。
在下午的路上,路上,我曾和天一说过:今天大家走的都很累,就不要按原计划翻山了。而且新疆的骑友可乐没有上过高海拔的山口,还不知道自己有没如果有高原反应。人在疲惫的时候翻山很危险。
我在路上发现:天一虽然是领队,可在这二天里,总是未巍的意见在主导着这个队伍。
5点多,他们冒着风雪,分别的走出蒙古包。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起来。
我一个人在蒙古包里用自带的酒精炉烧开了水,冲了杯热热的咖啡,又用木柴把帐篷里的炉子烧了起来,MP4里播放着音乐,小小的蒙古包很快的有了生气和暖气。
一个人的蒙古包需要更多地温暖。 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我总喜欢营造一种惬意的氛围,让自己的孤独、寂寞,多一份温暖和安慰。
6点多,我一个人坐在气象站的食堂里,吃着这里唯一有的菜:土豆烧牛肉,喝着自己带的红景天泡的酒。送饭过来的老板看着窗外对我说:“他们又回来了!”
我在窗口看到天一、老李和可乐他们三人,冒着漫天的大雪,推着车子又回来了。
一见面,天一反复说:“雪太大,看不见路。”可乐笑着说:“我在路上说:“看到春水大叔真不好意思了,这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说:“我也没有这样的经验,回来就好,出门安全是第一位的!”
天一告诉我:他给未巍和伟钢他们打了电话,叫他们回来,但他们的意思还是要过去。
在气象站和年轻老板聊天中,我说到:“你们新疆的东西很好吃,象羊肉串、手抓饭、大盆鸡、拌面、酸奶,可我吃了怎么肚子疼?”他问了我吃这些东西的情况,说:“吃这些东西,一定要过半个小时才能喝酸奶。我们经常吃,如果马上喝酸奶也会肚子不舒服的,特别是冷藏的酸奶反应更快。”
我马上把老板说的给小周天发了个短信,小周天给我回了个“哈哈”二个字和一个搞怪的笑脸!
我有个习惯:在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总喜欢弄个明白。这样,可以使自己学习和积累更多的知识。
晚上,外面的温度已经是零下5度,因为生着炉子,蒙古包里还是非常地暖和。
从晚上九点开始,睡在床上的天一,就开始给未巍和伟钢他们打着电话和发短信,急着想知道他们的情况,可就是接不到回音。
到了晚上11点,他们的电话依然是没有人接。天一说着,我们在床上不安起来。
老李用香港的标准话一字一字的说:“天一,我有个疯狂的想法:我们是不是应该报警呢?”
我对天一说:“这样,你给110说:我们是骑自行车翻胜利达坂的,因为雪大,我们退回了,现在还有二个车友过达坂到现在都没有信息,因为不放心,请他们帮助联系一下在这条路上的站点和乡镇,看他们住下没有。” 天一给乌鲁木齐的110打了电话。乌鲁木齐110说,你们的位置属于库尔勒管,你打那里的110; 天一电话打到库尔勒110。库尔勒110说,你那位置不知道属于哪里?你打和静县的110看看; 打和静110。和静110说:不知道那属于哪里管,那一路没有派出所,我给你联系附近的一个农场的派出所看看; 农场派出所用天一的给的电话号码给未巍打了个电话,回话说:电话是通的,可又挂了,再打就不通了。
老李看天一打了半天电话没有结果,又说:“我们要不要说:他们很危险呢?”天一说:“就是有危险,现在这样的大雪,谁也上不了山。” 是的,在这样的天气里,就是知道有人在山口遇到危险,也是没有办法救援的,除非开着坦克车上山。
就这样,我们四人在一号冰川的蒙古包里,度过了一个不眠的风雪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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