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归来,十日有余,无从落笔是因为思绪满溢,先借用仓央嘉措的诗作引言,写到哪里算哪里吧: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得见: 羊湖,行出拉萨后,摇摆异常地过了名副其实的发卡弯后,忽然从车窗外望见群山中穿梭着一条玉带,是羊卓雍措,蜿蜒美艳,明澈无出其二,羊湖是我心念已久的神湖,当日的雾气迷蒙没有成全相机,却成全了更虚幻的美。 扎什伦布寺,去过色拉寺,哲蚌寺后,已经意识到自己对格鲁派寺庙的情有独钟,跨入扎寺的瞬间,就被它吸引住了,很多时候,喜欢一个地方和喜欢一个人都是盲目的,没来由却异常地肯定,这就是我想要找的地方,遇见几位小喇嘛,见我没有走游客的常规路线,以为我迷路了,热心地指引我去往游客如织的庙堂,知道我只是希望避开游人后,便在树荫下聊起彼此,他们说起一年只能回一次家,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流露出几丝的无奈。信仰就是需要你先去放弃一些东西,才会对之更坚定吧! 珠穆朗玛,再入藏地,很多人都有疑问,为什么要去那里?因为山在那里。相较之前如诗如画的川藏线,珠峰是许多人想去却又有些畏惧的所在。很幸运,我们到达大本营的当晚,狮子座流星雨再度降临,这已经是我和狮子座流星雨的第二次巧遇了,头一遭是六年前的光明顶,如今,再度于寒冷的深夜凝望这几百万年前星辰滑落的痕迹。也许只是为了这样凝望繁星,注视那条璀璨的银河,也许只是为了在清晨,目睹阳光缓缓洒落山峰,于是我们翻山越岭,不远千里。 未曾见:从日喀则车行至珠峰的路上,师傅说起在附近能见到成群结队的火狐狸,一路大家眼神如炬,却未能见到火狐狸之真容。自然之博大,当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寻觅,才能遇见。 又相见:拉萨的最后一日,同伴因为假期苦短或者其它的行程安排,都离开了这座阳光之城,我独自一人,没有去甘丹寺,没有去山南,只是留在拉萨寻觅去年冬日的气息。晨起,在平措的顶楼写完最后几张明信片,前往布达拉,想再一次转遍布宫外的经筒;午后,又来到玛吉阿米发呆;回想这十日,去了当年和一一辛苦攀爬的色拉寺看辩经,摄下了很多满意的人像,去了曾是满目冰河的纳木错看日升日落;被繁星和银河所感动,这两处的照片都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兴许就是因为第二次去,视角有别于初到者。摄者,眼眸生花,景由心出,因为心底满是旧情,于是景也增色了几分。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最后一晚,回到布达拉广场,深蓝的天空下,仰望所及正是当年火车站出来后惊呼不已的布达拉宫,在最后一晚回到最初开始的地方,将梦境画成圈,也许是旅行的最美好落幕。夜深后下起淅沥小雨,用一个多小时看完所有的照片,更难以入眠,郑钧的《回到拉萨》不断地被重放着,那些没有被记录下的瞬间好似比相片更清晰:日喀则机场寻搭车的兵哥哥;在牧区给孩子们买糖果吃的王师傅;玉树玛尼石堆旁那只安然如睡去的猫咪;一路走来,人们如晚霞般的笑容。 既然选择了远方,我们就要学会风雨兼程,感谢这一路同行的人儿,也许有一天,流水潺潺盘旋入记忆的温床,会将我们共同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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